吳庸遭受了一波“生縫”,本就快要耗光的精力,愈發的少了。
他半眯著眼睛休息,不想卻被薑硯池誤以為“裝睡”。
吳庸:……這豎子!好生混賬!
不過,喝藥是要緊事兒。
可不敢耽誤了。
吳庸本就更加圓滑,相較於隔壁薛易那樣的耿直武夫,他更惜命。
能活著,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希望,他也不會放棄。
努力睜開眼睛,張大嘴巴,吳庸無比配合地吃藥。
黑褐色的藥汁,溫熱正好,他幾口就喝了下去。
而喝藥的同時,吳庸的眼睛一直都追逐了薑硯池,還有那位小公主。
不知道為何,吳庸莫名覺得兩人相配。
年齡相仿,美貌也不相上下。
哎呀,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打雷劈的一對兒!
“要不下一個我來?”
沈嫿轉身離開的時候,輕聲問了一句。
“還是我來吧!這種粗活,哪能勞煩您堂堂公主殿下。”
“咦?不錯喲!薑三七,你還挺上道的嘛!”
“上道?何意?是誇人的意思嗎?”
“……對!”
“好,那我的公主殿下,您也是個很上道的人。”
“……”
一女一男,一前一後。
兩人一邊鬥嘴,一邊離開了帳篷。
望著他們的背影,明明兩人似乎在吵架,可又莫名的和諧。
“嗬嗬,二十一郎啊二十一郎,你這是遇到克星了呀!”
喝了藥,胸口的傷卻還是疼得厲害。
尤其是失血引起的頭暈眼花,吳庸再也撐不住下墜的眼皮。
最後,他終於昏了過去。
不過,在進入黑暗之前,吳庸還是有些幸災樂禍:薑硯池,你栽了!
……
從中午到下午,從下午到深夜。
從沈嫿、薑硯池到鄭院正、高盛等人,不停地忙著撿人、救人。
從宮女、太監到新招攬的魏四郎等衛兵們,也都跟著紮帳篷、燒水、熬藥、做飯……
整個東南側的坡地一片忙碌。
哪怕到了深夜,四下裡一片漆黑,營地也是篝火熊熊、燈火通明。
忙了一夜,到了淩晨,所有人都被累趴了。
不過,結果也是好的,除去陣亡、逃走的,重傷後最終死亡的,沈嫿一共救了兩百六十餘名輕傷員,三十三名重傷員。
至於盔甲、刀劍、戰馬等物品,更是堆滿了營地四周。
“所有的亡者,焚燒、掩埋!”
第二天,依然是忙碌的一天。
薑硯池帶著魏四郎等一眾兵卒,在戰場上架起一個個的火堆。
大火熊熊,亡者被燒作灰燼。
隻是,味道不太好。
幸虧吳庸選擇的營地在風口的上方,風吹過去,直接把味道帶走了。
第三天,頭一波被救治的重傷員,熬過了危險期,已經能夠清醒,並吞咽流食。
其中就有吳庸。
“什麼味道?牛肉?”
吳庸吸了吸鼻子,他官至中郎將,已經脫離了中低層。
再加上這人精於算計,日子過得很不錯。
牛肉是什麼味兒,他一聞便知。
“嗯!吃了牛肉粥,再養兩天,你就走吧!”
薑硯池對上吳庸,依然沒啥好態度。
吳庸:……走?
傻子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