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可能會讓大盛朝分裂,但他們的權勢、富貴都保住了。
可以說,崔宰相等人,十分狡詐,早就做好了牆頭草的準備。
“難怪他們這些家族,能夠傳承幾百年。”
“全都是左搖右擺、見風使舵的小人!小人!”
一想到那一群老狐狸,元安帝本就高漲的怒火,幾乎達到了頂點。
他像一隻憤怒的、卻上了年紀的老邁猛獸,雖然還有唬人的外形,卻已經沒有了那種勇猛。
麵對叛軍,麵對三大衛,麵對諸多權貴,元安皇帝有心無力,隻能做個虛張聲勢的紙老虎。
頹廢了、憋屈了,元安皇帝開始後悔、開始追憶。
“朕想二十一郎了!”
那個孩子,雖然瘋了些、冷了些,可有孝心啊。
天生的戰神,若是有他在,都不用他出手,隻需在一旁站著,那些亂臣賊子都不敢對君王不敬。
“還有阿瑤,朕對不起她啊。”
寵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就這麼被逼死了,一個當了二十多年皇帝的人,卻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奇恥大辱啊。
“高忠良,朕的身邊,隻有您了——”
自從逃出皇宮,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元安帝第一次有了窮途末路的悲哀與絕望。
高忠良看到這樣的元安帝,也禁不住有些心酸。
是啊,陛下身邊,現在隻剩下他這一條老狗了。
唉,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陪陛下多久。
高忠良低下頭,用力眨了眨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陛下已經夠委屈、夠淒苦了,他不能再給陛下添堵。
“怎麼?受委屈了?”
元安帝雖然看著情緒混亂,十分不在狀態。
但他到底是君王,多疑、謹慎,對於身邊人的控製非常到位。
哪怕一個非常細微的小動作,元安帝也能感覺到。
“沒有!”
高忠良趕忙搖頭。
元安帝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仿佛剛才拉著高忠良追憶往昔、思念故人的虛弱老人不是他。
此刻的元安帝,有著皇帝特有的霸道、冷酷。
他看向高忠良的目光,是那麼的冷漠、咄咄逼人。
這樣的元安帝,才是他最真實的模樣。
下一秒,他可能就會說出“拖下去、杖斃”的話。
高忠良打了個寒戰,該死,我這是怎麼了?
居然還真把皇帝當成了“老夥計”。
唇邊閃過一抹自嘲的苦笑,高忠良熟稔地跪下,“陛下贖罪!老奴該死!老奴不該擅作主張,隱瞞陛下!”
見高忠良如此卑微、恭敬,元安帝的無名之火才稍稍退了些,“什麼事?說吧!朕承受得了!”
元安帝知道,高忠良是條忠心耿耿的好狗。
他隱瞞,不是想要生事,而是事情不太好,自己這個皇帝聽了會生氣。
但,這種事兒,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是罪過。
做奴婢的,就該如實回稟,當個合格的傳話筒就可以。
替主子做決定,憑你也配?!
“陛下~”
高忠良帶著哭腔,仿佛非常感動與元安帝的“理解”。
他猶豫再三,在元安帝僅剩的耐心被耗光之前,低聲說道:“老奴發現,崔氏、薑氏等家族,有異動!”
元安帝猛地轉過身,死死地盯著高忠良:異動?什麼意思?
難道這幾家也要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