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硯池忽然覺得一陣頭疼,虛空的腦域仿佛充斥著劇烈的風刃。
那些風刃完全失控,瘋狂地切割著他的頭腦。
嘶~~
好熟悉的痛感,是許久都沒有發作的頭疾。
不過,這次跟以往又不太一樣。
他自己感受到了痛苦,精神力卻並沒有真的失控。
至少坐在他對麵的沈嫿,就沒有感受到異常。
沈嫿已經收斂了思緒,不敢再胡亂腦補。
女大王、小嬌夫什麼的,雖然有帶感,但一想到其中一個當事人是她的小侍衛,她竟有種莫名的不自在。
“咳!”
沈嫿輕咳了一聲,繼續表達自己的想法:“不急!再看看!”
“薑三七,我想順著黑店這條線,找到他們背後的山寨!”
龍頭山脈綿延千餘裡,不知有多少山峰,又不知這山林裡有多少可以居住的山寨。
想要占山為王,不是那麼容易的。
需要考慮地形、位置,水源、土地等等方方麵麵的原因。
如果沒有這次的契機,沈嫿倒是不介意自己親自去龍頭山脈裡找一找。
可既然有,沈嫿就絕不會“舍近求遠”,放著現成的捷徑不走,非要苦哈哈地自己去受苦。
薑硯池沒說話,他還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沈嫿沒有得到回應,也不以為意。
這人就是如此,冷、傲,對待自己這個恩人+主公還是好的呢,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比較正常。
不像對鄭院正、吳庸等“故人”,薑硯池對他們才是真高冷。
基本上就是理都不理。
偶爾一次的不理睬,沈嫿還真不計較。
她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他們有意算計我們,索性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
“咱們也當一回肉票,被他們綁回山裡。”
進了山,到了山寨,沈嫿、薑硯池才有機會搞事情。
這也是沈嫿的“黑吃黑”。
當然,好聽的說法叫扮豬吃虎。
“……”
薑硯池深吸一口氣,用力控製住那種頭痛欲裂的痛苦。
他半垂著眼瞼,幽深的眸光被遮掩住了。
聲音很低,很冷,“殿下,您就不怕陰溝裡翻船?”
“這黑店背後的山寨,是大是小,山匪到底有多少,您並不知道。”
“而我們,隻有兩個人——”
雖然他們都很厲害,薑硯池對沈嫿更是有著莫名的信心,覺得她仿佛是萬能的。
但,事有萬一啊。
他們對敵方情況一無所知,就貿然進山,怕就怕到時候殺虎不成,反遭虎噬啊。
“不怕,我雖然沒有練過武,卻也有些防身、殺敵的手段。”
“再說了,我還有你薑三七呢。”
天生神力,精神力強大。
隻要薑硯池火力全開,幾十上百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在沈嫿想來,就算山寨的規模很大,但真正能夠打仗的青壯不會超過二三百人。
畢竟當地的官府不是擺設,就算世道亂了,利州的刺史頂多不會管京城的皇帝,卻不會不管自己的家門口。
匪患太多,形成規模,定會被地方官府清剿。
這家黑店背後的山寨不但自己好好的,還能在城裡開設店鋪,想來是摸準了官府容忍的極限,沒有太過猖狂!
薑硯池抬起眼皮,定定地看著沈嫿,忽然說了句:“對!還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