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無知無畏”地想要體會蠱蟲。
嘖,打臉來得就是這麼快。
蠱蟲能夠擁有那麼響亮的名聲,自是有其神奇之處啊。
她輕敵了!
如今,被蠱蟲所傷,也是活該!
就是——
“我連累你了!”
沈嫿保持著扭頭的姿勢,深深地望著薑硯池。
她十分愧疚,“你一直都在勸我,是我過於自大,非要以身犯險,這才惹了麻煩!”
薑硯池也轉過了頭,與沈嫿麵對麵。
他們兩人的距離太近了,鼻尖幾乎都能碰觸到一起。
薑硯池定定地看著沈嫿,幽深的眼底晦暗莫名。
“殿下,我是你的薑三七,我的命都是你的,何談‘連累’?”
他還欠小公主兩條命呢。
沈嫿笑了。
許是她隻顧著擔心自己和薑硯池,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此刻的距離過於近了。
她甚至都能看清薑硯池鼻尖上的汗毛。
而他們說話時,呼出的氣,也早已融合在了一起。
“不,你早就不欠我了!”
兩條命什麼的,本來就是沈嫿說的玩笑話。
過去兩個月的時間裡,薑硯池也一直守護。
不管沈嫿提出的要求,在這個時代來說,是多麼的匪夷所思,薑硯池都不會質疑半句。
他隻會默默地服從。
沈嫿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她的心裡,薑硯池已經成為非常特殊的人。
她相信他,她願意和他一起做事情。
“薑三七,你是我最好的夥伴。”
是我可以信賴的朋友。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三觀相契、心意相通,就能成為生死至交。
薑硯池垂下了眼瞼:夥伴嘛?
隻是夥伴?
即便冠以“最好的”形容,薑硯池也不滿足。
他要的始終都是一份獨一無二的特例。
當然,在這份“獨一無二”之前,薑硯池還想確定一件事——
在沈嫿失去“神仙手段”,連自保都困難的時候,她還願意救自己、一心為自己嘛?
之前,沈嫿不顧疫病,將他從路邊撿走。
還給他治病,親自照顧他。
這份恩情,絕對能夠觸動薑硯池。
但,觸動和觸動是不一樣的。
如果薑硯池隻是單純地把沈嫿當做恩人,沈嫿的所作所為已經足夠了。
薑硯池會報恩。
他欠沈嫿兩條命,那他就救她兩次。
可惜,薑硯池不隻想把沈嫿當做恩人。
相遇、相處……時間隻有兩個月,薑硯池卻生出了許多妄念。
他想要更多。
他想要那一份獨一無二。
要的多了,要求高了,薑硯池就變得十分苛刻。
就連當初的救命之恩,薑硯池也會忍不住地苛求——
那時的沈嫿,雖然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但薑硯池還是有預感:她有所依仗!
她在救他的時候,她有信心能夠救活他,有信心不被傳染。
她,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這樣的救命,隻是救命,不是“舍身相救”。
幸虧沈嫿不知道薑硯池的想法,否則一定會罵一句:你瘋了吧?你憑什麼對我苛求這麼多?
薑硯池則會回一句:我本來就是瘋子,難道你今天才知道?
他的瘋,不隻是表現在亂發脾氣、當街殺人,他對自己、對自己的愛人,都是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