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有休息兩日,再跑去散關,實在太辛苦了。
沈嫿不忍心,也舍不得。
見沈嫿臉上閃過猶豫,眼底還有心疼,薑硯池的嘴角就禁不住地向上揚。
她,心疼我!
所以啊,真的不能怪薑硯池心動。
薑硯池因為天生神力,元安帝寵信他,可也壓榨他啊。
有什麼緊急的、要緊的任務,元安帝都不會考慮他累不累、危不危險、會不會受傷,就直接下達命令。
太過久遠的事兒不提,單單是半年前,剛出京城的時候,元安帝就是有什麼臟活、累活,都會交給薑硯池。
薑硯池會被薑家人算計,染上疫病,也是因為剛剛做完任務回來,又累又乏的,這才一時不慎中了招。
很多時候,薑硯池自己都麻木了:我天生神力,我就是一個怪物。
可,沈嫿卻告訴他:不!你不是!
你是人,你有血有肉有感情,你操勞多了會累,受了傷會疼、會流血。
她從不把他當成怪物。
或者說,在她看來,她和他是同類。
他們都有著常人所沒有的“異能”,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彼此。
“殿下,還是讓我去一趟吧。”
被心疼了,心裡無比的熨帖。薑硯池也就更願意為沈嫿多做事情。
“殿下放心,我不累!這點子辛苦,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薑硯池抬起頭,看著沈嫿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
他那宛若千年寒冰的冷漠,在沈嫿麵前,已經開始融化,並變得溫柔、溫和。
“……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沈嫿瞥了眼隱在角落的影十九,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顧慮。
她不隻是心疼薑硯池的辛苦,她也擔心薑硯池的頭疾。
上次薑硯池去陰縣,沈嫿沒有一起,便給了一個帶有精神力的荷包。
但,薑硯池回來的時候,狀態非常不好。
精神力也是狂躁、暴亂的。
沈嫿都不用跑去跟鄭佩玉打聽薑硯池的情況,都能根據這失控的精神力得出結論:
那個荷包,或許有些作用,但作用不大。
分開的一個月裡,薑硯池還是飽受了“頭疾”的折磨。
此次去散關,誰也說不準能夠去多久。
沈嫿擔心,沒有她在一旁梳理,薑硯池會再度陷入那種痛苦的境地。
“我有預感,散關一定會變得很熱鬨。”
沈嫿不想當著第三個人的麵兒,討論薑硯池的病情。
她便故意把個人的關心,上升到了“公事”的層麵上,“西洲軍的內鬥,阿史那雄的死訊,應該瞞不了太久。”
“遼東軍已經占據了冀州,他們距離西洲軍最近,應該也對西洲軍虎視眈眈。”
既然關注,那就一定會派出暗探,或是想辦法售賣西洲軍。
所以,哪怕西洲軍對阿史那雄的死亡來了個“秘不發喪”,這個秘密也不會保密太久。
終究會被人知道。
而西洲軍內,阿史那曜、阿史那旭以及幾個悍將的爭權奪利,也勢必會讓諸多梟雄聞風而動。
撿漏?
不隻是沈嫿喜歡,大家都想要!
西洲軍哪怕隻剩下殘部,也有不少於三萬人。
關鍵是,西洲軍大多都是曆經沙場的老兵,他們身經百戰,他們悍勇無比。
若是能夠將這支虎狼之兵收入麾下,絕對能夠大大的增加己方的實力。
“……散關這麼熱鬨,我也想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