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絡新婦的長廊(8)(2 / 2)

茶室的布局同樣非常簡單,除去每間房標配的帶座機的矮茶幾外,就是一座原木書架,書架上散落著幾本積了灰的畫冊。

【“茶室裡有茶具和一些畫冊。不過,我覺得你不會喜歡那些畫兒的。”】

薛優把畫冊全部拿下來,攤開在茶幾上。

畫冊一共三本,全是日語,還有一本上用中日雙語寫著“日譯中詞典”。

光線本就不好,薛優翻了兩頁日語畫冊更是頭大,乾脆先研究詞典。

詞典中隻有一頁半透明的硫酸紙,薛優搞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用排除法來想,副本也不可能讓闖關者真的埋頭翻譯一門零基礎外語,肯定有其他方法。

薛優翻動著硫酸紙,尋找其中奧妙。

詞典的封麵與封底內側,分彆寫著日本語、中國語。

而當硫酸紙靠近封麵與封底時,上麵的字符似乎發生了變化。

薛優把硫酸紙往下摁,緊緊貼住封底,“中國語”這幾個日語漢字就被轉化成了漢語書寫的“中文”。

把硫酸紙掀開,則又恢複到日語。

不愧是副本“黑科技”,這可比什麼翻譯筆好用多了,薛優都有點想薅一張帶到現實世界了,搞不好能指望這個發家致富呢。

薛優把硫酸紙撕下,覆蓋到畫冊上。

畫冊分上、中、下三冊,大致講清楚了這個副本的劇情:

遙遠的東瀛古國,曾經發動過一場臭名昭著的不義之戰。

一位躊躇滿誌的年輕男人闊彆家鄉與深愛著的青梅愛侶,參加了這場罪惡的戰爭。

戰火經年。

等男人功成名就歸來,已是功勳赫赫的陸軍上校。

可代價是被炮彈轟去的四肢,與疤痕交錯、畸形難辨的麵容。

當看護人員將已經變成人彘的未婚夫,用輪椅推到自己麵前時,女人又驚又悲,差點沒有哭死過去。

她抱著他,希望至少能再聽他叫一次她的名字,可他連聲帶都被毀了,即便開口,也隻能發出“啊啊”這一類無意義的噪音。

女人不是沒有想過分手。

可這個念頭就像海底最深處的泡泡,還沒有上浮到海麵,就已經溶解在黝黑的大海深處。

女人被社會輿論架在道德最高處,包括她自己在內,她知道,她必須守護在男人身邊。

女人和人彘未婚夫結了婚。

拍婚紗照時,為了畫麵和諧,人彘被放在一個特彆高的實木椅子上。而女人戴著白無垢,跪在椅子旁邊,自下而上仰望著人彘,笑得比哭還難看。

政府有意引導輿論,所以毫不吝嗇地給予了立下戰功的前陸軍軍官許多福利保障。

她們在郊區有一套溫馨的小彆墅,女人每個月除了領取生活保障金,還能拿許多免費的生活用品。

因此即便丈夫無法自理,但夫妻倆吃穿用度完全不成問題。

可政府不會派護工來照顧男人。因為這被默認了是女人的工作。

女人在清冷的彆院裡,日複一日地照顧一個連基本溝通都無法進行的人彘。

哪怕是狗,或者貓、兔子,她都不會如此痛苦——女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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