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彆裝死,我知道你在裡麵,你快給我開門!”
薛優和鏡子都沒有說話,就在房間裡聽假班長在門外叫囂。
假班長一開始還裝模作樣,拿作業和考試來給阿南施壓,見沒有人理他,終於急躁得露出了馬腳:
“你**的,死娘炮還好意思不出聲,我不就把你穿裙子的照片發出去了而已嗎?又不是我們逼你穿的,你在這裡裝什麼受害者!”
“還說我們霸淩你,**的,背處分的是我們又不是你,明明是你一個人在搞我們幾個人才對吧!”
原先,薛優還以為這是一個鑽了牛角尖的青春期少年而已,心中多少覺得這不算太嚴重的事兒。
可是當假班長透露出阿南在學校裡被霸淩時,薛優的心就沉了下來。
校園霸淩可以對受害者造成多大的心理傷害,沒有人比薛優更清楚了,因為她最寶貝的妹妹,就曾經遭到過同齡人打著玩笑名號的欺辱。
跟其他許多青少年霸淩者一樣,假班長不僅毫無悔改之意,還氣焰囂張,出口成臟,薛優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
假班長還在大言不慚:“天天要死要活的,賤不賤啊,你要真有種,你就去死,老子等著你!”
薛優“砰”一拳錘在門上!
規則隻說了不能開門,可沒有說不能錘門。
薛優沒有選擇和假班長辯論,一是不想冒被汙染的風險,二也是覺得,跟霸淩者沒有什麼好說的。
對於霸淩者,語言的說教作用近乎於零,畢竟刀不砍在自己身上,是永遠不知道疼的。
假班長被薛優的動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更加生氣了:“你有病吧你?你在拽什麼啊,你什麼都不是你知道嗎,班裡根本沒有人喜歡你,你就是坨垃圾!”
回應假班長的,是薛優踹門的一腳!
這一腳,用了薛優九成的力氣,整個房間都震動起來,欺軟怕硬的假班長聲音一下子小了不少:“你、你彆那麼激動啊,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你看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就叫你爸媽跟教導主任說說,幫把我們的處分撤銷了吧……”
薛優眉頭皺起,正欲再對門來那麼一下,一聲淒厲的哭嚎劃破空氣,拯救了無辜挨打的房門。
薛優回頭,發現蓋著鏡子的毛毯又被浸濕了,但是卻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某種透明的液體。
薛優拿手指沾了些液體,放在鼻尖聞了聞,鹹鹹的,苦苦的,像是海水。
眼淚和海水的成分可是很像的呢。
阿南,是你在哭泣嗎?
淚水如溪流汩汩流出,淌過整個梳妝台,落到薔薇花瓣上,讓花瓣如沾晨露,更加嬌豔欲滴。
門外忽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昨天的中年女聲又驚又怒,“你是怎麼進來我家的?你對阿南又說了什麼?”
假班長百口莫辯,想要逃跑,卻被另個中氣十足的中年男聲震住:“不許動,跟我去警察局!”
一聽要去警察局,假班長急了:“叔叔阿姨,你們聽我解釋,我是來找阿南道歉的……”
“呸!有什麼去跟警察說吧!”
中年男人將假班長帶走。
中年女人敲了敲門,聽著有些哽咽,“阿南,你彆怕,有爸爸媽媽在,沒人能欺負你。”
“對了,你們班長來看你了,媽媽知道,媽媽在這裡你們說話不方便,媽媽先去做晚飯,你們聊。”
“班長,麻煩你開導開導他,我跟孩子他爸,都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