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幽靈抬頭看天。
天上的邪神幻影依舊在經年如日地作祟,不斷鞭撻著她其他的姐妹,如邪魔,如惡鬼。
可是為什麼,束縛著她的鐐銬卻忽然碎裂了?
女幽靈因為麻木而遲鈍的大腦已經無法再支持她繼續思考。
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包括喜悅,包括悲傷。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空空的,卻不是被折磨、被奴役時的那種空洞。
而是仿佛回到了一種……一種很原始的狀態。
她覺得自己很放鬆,並且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所包圍。
女幽靈慢慢變成了一個看不出性彆、看不出樣貌的黑影。
如果薛優和秦老師能看到,一定會驚訝,因為這就是她們曾經在汽車旅館中見到過的那些黑影。
女幽靈甫一成為黑影,就好像建立起了一道屏障,其他幽靈和村民,包括邪神,都沒有注意到她。
它腳步輕盈,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一直往某個方向行走,一直走出了村莊的邊界。
邊界處,似乎是一座燈火通明的平層建築。
黑影走進了看似空曠的建築中,推開了門,伴著一聲鈴鐺的輕響。
櫃台處立著一塊小玻璃板,玻璃板上用熒光字體寫著:“24小時全天營業汽車旅館,需要服務請搖鈴。”
黑影盯著麵前的櫃台,出了神……
薛優自然不清楚破碎的鐵鏈產生的化學變化。
她隻知道,在這個副本中,月經的作用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有了成功的先例,眾人紛紛有學有樣地操作起來。
女生們對自己的血早就習以為常了,但兩個男生就有點兒齜牙咧嘴了。
小黑嘀咕:“不是,這副本怎麼老跟大姨媽過不去啊。”
“嗬嗬。”
薛優輕笑,包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因為封建男權對著月經有著天然的恐懼。”
暴虐隻是怯懦的掩飾。
這群看不起女人的男人們,從骨子裡就害怕著女人與生俱來的生育能力。
他們潛意識裡非常清楚,女性才是在人類生育問題上的第一性,而他們實際上應該是被選擇、被凝視的一方。
他們無法剝奪女人的這種權力,於是就汙蔑它,詆毀它。
而月經則和女人的這種能力直接相關。
沒有月經,就沒有懷孕,當然也就沒有男人。
薛優倒也不至於覺得月經神聖異常,這隻是一種自然生理現象而已。
是男人內心深處的恐懼,妖魔化了月經,讓月經在這個副本裡,被賦予了令人驚訝的力量。
等著看吧,月經還有的派用場呢。
薛優在心裡說。
鐵鏈斷裂,雖然隻是一小部分,但花朵寶寶們還是發出喜悅的驚呼,終於又願意帶著她們前進了。
一路上,她們看見了不少從洞頂墜落下的鐵鏈,能弄斷的都儘量弄斷了,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對副本產生真正的影響。
走著走著,忽然來到一處空地,空地上方光禿禿的,沒有垂墜任何鐵鏈。
相對的,地上卻到處生長著花朵鐘乳石,就像一個石頭花園。
花朵寶寶們似乎很懼怕這個地方,唧唧叫著不願意再前進。
薛優正若有所思,就感到山洞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繼而山洞上憑空出現了一根類似管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