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所到之處,女幽靈們身上的鐵鏈根根斷去。
她們像是困極,均揉了揉眼睛,原地蜷縮著躺下,慢慢沉進土裡。
被洪水滋養過的土地,肥沃而慷慨。
能在這樣的土壤裡好好睡上一覺,想必是一件相當幸福的事情。
等來年春天,她們會重新醒來,迎接新的綻放。
薛優在高空之上,看見老村長正扒拉著一棵樹不放手,苟延殘喘。
她連忙對山神說:“山神大人,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嗯?”
“老村長曾經侮辱於我,我當時已經發過誓,要親手殺了他,還希望山神大人成全。”
薛優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紛紛想起來老村長在神女進村前的那些鹹豬手,立刻都出離憤怒了:
“現實中有男的占我便宜都被我打進醫院了,沒道理讓這詭異舒舒服服死了!”
“對,他還摸老子屁股,老子長大後第一次被大爺摸屁股!”
山神看著她們,就像在看調皮的孩子,“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麼好阻止你們的?”
薛優她們落到老村長抱著的樹梢上,均是笑嘻嘻地看著他。
老村長在水裡凍得直打哆嗦,看見她們就更慌了:“你們、你們想乾什麼……”
“不乾嘛呀,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而已。”
寧寧冷哼一聲,銳評道:“他看著就跟我老家過年要被殺的豬一樣。”
薛優眼珠一轉,“既然是待宰的豬,不如拿根繩子好好捆起來。”
於是老村長就被扒光衣服,像豬一樣被吊在樹上。
這種事情,老村長以前沒有少做,他可太清楚這一招有多麼惡毒了。
那些個怎麼被打都不哭的女人,一旦被扒光了吊起來,眼淚就立刻落下來了。
如果是被掛著挨打,那效果更好,放下來後,挺直的脊背就彎了,再也直不起來了。
因為會穿衣服,是人和動物最明顯的特征之一。
他們扒下的不僅僅是她們身上一層薄薄的布料,更是她們生而為人最基本的一種尊嚴。
老村長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一把年紀的時候經曆這麼一遭。
“我去,這毛長得跟猩猩似的,真惡心。”
“這啤酒肚,一看就是不鍛煉,一刀下去都不見血,全是油!”
“你們看他那兒……宇宙無敵螺旋小……肯定不行……”
闖關者們聚在一起跟看猴兒似地看老村長,恨不得捏一把瓜子在手裡邊磕邊罵。
赤身裸體被品頭論足,哪怕是老村長也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甚至感覺比鞭子抽在他身上更疼。
他想要反擊,乾枯的喉嚨卻隻發出“嗬”、“嗬”的抽氣聲。
於是他知道,他說什麼都沒用,她們人多勢眾,並且每個人都是打心底裡看不起他。
這樣張皇失措,這樣茫然無依,這樣自我懷疑……這些就是被霸淩欺侮、摧毀人格的滋味嗎?
可老村長現在體會到的,也不過是受害者們曾經的千萬分之一而已。
報複固然能夠出氣,但畢竟也不能真正彌補受害者的傷痛。
因此,等老村長的眼睛裡徹底失去了光後,薛優便感到無趣,草草結束了這條毫無價值的生命。
老村長死後,屍體就迅速發爛發臭,其中還包含著許多害蟲卵,不斷往外流著餘毒。
山神不得不用特殊手段處理老村長等人的屍體。
有些人死了,卻依舊為後世發光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