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哥吐的時候,毛斯特就在旁邊默默看著他。
可是當羅哥漸漸清醒過來時,座鐘的格子卻忽然又打開了,藍色的小鳥眼神怨毒,依舊是重複著那句話:
“布穀、布穀,請問現在是幾點?”
羅哥雖然找回了記憶,但還在適應階段,腦子亂亂的,忽然被小鳥這麼一問,眼神立刻又有點朦朧了,喃喃道:“現在是……?”
柔姐記著薛優給她的標準答案,想要告訴羅哥,卻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說不出話,僵硬在沙發上。
如果現在隻是現在,那她的過去又算是什麼呢?
柔姐想起那陰暗的童年,母親臨終的叮囑、弟弟的索取與父親的打罵,熟悉的酸澀又充盈了心臟。
如果現在隻是現在,是不是代表,她過去所受的傷痛與苦難都是沒有意義的?
是不是代表,連她自己也不再心疼自己了呢?
薛優見羅哥和柔姐又中招了,當機立斷,又點燃兩根香煙,一人一根塞嘴裡。
同時,在樓上支援的元元和咖啡也開始大叫羅哥和柔姐的名字,幫助她們對抗汙染。
羅哥的香煙有對抗汙染的能力,兩人的眼神很快恢複了清醒。
剛要回答,卻聽見一旁的男聲冷靜道:
“現在是星期二晚上六點五十三分。”
薛優當即在心中叫了一聲糟糕!
小鳥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羅哥和柔姐,而是它現在唯一的倚仗,毛斯特!
隨著毛斯特對時間的肯定,小鳥原本恢複了一些的身體狀態又惡化了,藍色的羽毛繼續脫落,裸露在外的肌膚也重新潰爛。
“布穀、布穀!”
小鳥的眼珠子都快爛得掉下來了,可神情卻仿佛相當愉悅,嘶啞地叫了兩聲,重新鑽回了座鐘裡。
“咚咚、咚。”
薛優似乎又隱約聽到了那種遲鈍的撞擊聲。
毛斯特忽然站了起來。
他一摸胸口,神情大變。
“不見了,又不見了!”
薛優還是第一次在毛斯特身上看到這種恐怖的神情。
隻能咬咬牙,叫道:“毛英傑,你冷靜一點!”
在這種狀態下,真名對毛斯特來說並沒有起太大作用。
他隻知道,他改變不了她,也保護不了她。
她又要選擇放棄這個世界了。
這種事情,他絕對無法再次忍受!
毛斯特發出痛苦的嚎叫,竟然是不管不顧地向門外衝去!
其他人一反應過來,就連忙去阻止他。
可是毛斯特身為消防員,本身就是她們中體格最健壯的一個,更不要說還處於汙染狀態了。
她們雖然有攻擊性比較強的道具武器,可也不能真傷了毛斯特。
因此,隻是徒勞地重複了幾次被毛斯特甩開的過程後,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最後一位還沒有清醒的隊友奪門而出。
在毛斯特消失在門外的漆黑的那一刻,整個房間都落入黑暗之中。
“啪。”
元元使用了照明道具,隻看見一男一女兩張凝重的臉龐。
“小尤和咖啡呢?”
三人麵麵相覷,知道又出了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