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摩擦出了血痕,刺痛從掌心中傳出,花春盎撇著嘴從地上再次爬起,看著血淋淋的雙手,隻覺臉上也很是刺痛,想來剛才摔的那一跤,比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嘛!”
四顧依舊無人,花春盎隻覺委屈異常,但隨即又被一個飄至眼前的小氣泡給吸引去了注意力,並瞬間遺忘了疼痛,將小氣泡給捧在了掌心之中。
因為她看見了大祭司了!
“大祭司!”花春盎驚喜得叫出了聲。
她小心得用雙手兜住這個脆弱的小氣泡,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將它壓破戳破了。
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大祭司,忍不住想要隔著氣泡,用指腹摸一摸祂,邊膽大妄為得伸出手,邊自我安慰道:“輕輕地摸一下,不會破的。”
連語氣都細若遊絲,仿佛隻要如此,脆弱的氣泡就能在她的魔爪之下“存活”下來。
不過,剛才還一壓就碎的氣泡,在花春盎的食指指腹壓上來時,當真存活了下來。
不僅如此,在她得寸進尺,將食指一點一點往裡壓,打算隔著氣泡戳一戳大祭司的腦袋時,指腹才剛剛碰上,原以為脆弱的氣泡卻突然無限脹大,虛空之中漂浮著的無數氣泡轉瞬全被擠壓走,一晃眼的功夫,她就又成了一朵身不由己的雲。
與大祭司的距離無限拉遠,取代她的手指的,成了一塊臉盤大的石頭,在空中被拋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後,正正得擊向祂的腦袋!
大祭司,快躲開!
花春盎賣力得呐喊著,可惜此刻,她隻是一朵不能言語的雲,激動的心聲,也唯有她一人能聽見。
然而,這塊足以砸死人的石頭,終究沒能砸中擁有半仙之軀的神之使徒。
一個閃現後,身穿黑袍的大祭司,出現在了不遠的另一側。
表麵並不光滑的大石塊,將剛剛下過一場春雨的濕潤草地,給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
隨之闖入視野的,是一個穿著清涼獸皮裙的姑娘,上半身露腰裹胸短衣,大半肩膀裸.露在外,藕節似的手臂亦無半點遮擋,下半身極短的包臀裙勉強遮住了大腿根,整個人被曬成小麥色,皮膚卻頂好,細膩如剝了殼的雞蛋。
及腰的長發,高高得束起,整個一適合近鬥的利落裝扮。
很是明媚動人的一張臉,笑起來如正午時分的陽烏,照拂萬物,光彩奪目。
姑娘高高得跳起,借由這一石塊做跳板,落在了大祭司的前方,霸道得將雙手撐平,攔住了祂的去路。
見大祭司停駐在原地,當真不反抗,姑娘戲謔得打趣道:“你就是祝?看起來也沒那麼厲害嘛!他們為何那麼怕你?”
大祭司:“世人隻是尊重受命於神明,遊走世間的傳教之人。”
大祭司的嗓音不如現世玄音郎朗,帶著點少年人獨有的朝氣,一言一行間,也無淩駕於眾生之上的疏離感。
彼時的大祭司,如他自我言說那般,更接近於人。
“你在說我不尊重你?哈哈——”姑娘瞬間領會了大祭司的意思,卻笑得肆意,見祂好欺負,於是更加肆無忌憚地說道,“你後悔救我了吧?我就是這麼一個討厭的人!今天是他們人多,欺壓了我,等我來日挨個給他們一個悶棍,逐個擊破,打得他們哭爹喊娘的!”
明明年歲不過剛過二八,卻能輕易拿捏人之心理,包括眼前這位剛剛救了自己,隻有一麵之緣,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神之使徒。
她很清楚得知道,哪些話,最能激怒一個人。
說話間,她默默得將渾身筋肉繃緊,滿是笑意的眼神中藏著鷹隼的銳利,巧用餘光注視著祂的手,隨時準備應對打擊。
結果意料之中的正麵打擊沒等到,後腦勺卻是一痛,回頭一看,隻見罪魁禍首是一顆不知何處飛來的桃核!
姑娘立刻用雙手捂住了後腦勺,怒氣衝衝得瞪向祂:“你打我!”
有理有據得控訴道:“你舞弊!你用法力,勝之不武!”
大祭司不為所動:“小小年紀,當學會良善友愛。”
儘管歸於打鬨的孩童紛爭,並不在祂的教化之列,但神愛所有世人,遇見難以化解的矛盾,耐心的使徒亦會搭一把手。
雖然,眼前的姑娘已經長大成人,但會執著於打鬨的人,就算是耄耋之年的老者,在擁有無疆壽數的使徒麵前,亦會被當做孩童。
姑娘不服氣得爭辯道:“什麼良善友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