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盎不甘示弱得回罵道:‘你才醜,你全家都醜呢!胎記是美麗的印記,你個眯眯眼蒜頭鼻的醜八怪懂什麼?’
“給我打她!”
少年一聲令下,七人還沒動手,被壓製於地的姑娘卻一個彈跳起,撲倒少年,二話不說就是死命揍。
反應過來的七人連忙圍上去幫忙,可任憑他們如何打,姑娘單挑少年死命揍,打人儘打臉,雨點一樣的拳頭落了幾下,少年沒一會兒就鼻青臉腫了。
姑娘被打得一聲不吭,反而少年的哀嚎聲最大,把餘下七人整得不自信了,落在姑娘身上的拳頭逐漸都減慢放輕了。
少年越嚎越大聲:“哎喲喂,痛痛痛痛痛,住手!住手!快住手!全部都給我住手!”
‘彆打啦!彆打啦!丫的,一群小癟三,等我祭出紙身,看我不把你們全打趴下!’
跟著少年一起嚎的,還有被拳風吹得這裡飄來那裡蕩去的花春盎。
滔天的暈眩感,也阻止不了一縷煙想要鋤強扶弱之心。
‘%¥#@&*%%%!!#¥@!*’
這縷煙憋了半天,沒憋出肉身,乾脆借由謝恒那偷師來的三瓜兩棗,嘰裡咕嚕地念起了自創的咒。
但很可惜,一縷煙的胡言亂語,除了自娛自樂,亦是起不了丁點的作用。
姑娘咬著牙打得正起勁,忽而看見不遠處行來一個穿黑袍的人,這人她認得,正是數日前造訪部族的祝,族長帶領著族中長老,鄭重得接待了他。
這是部族的貴客!
“祝!祝!救救我祝!”
姑娘收回拳頭,舉起手高聲求救著,祝看到的畫麵,正好是一群人欺淩弱小,毫無還手之力的姑娘垂死求救。
逗留數日,準備要離去的祝向這邊走來了。
‘大祭司!’花春盎一眼認出了大祭司,用一縷煙的意念揮手呐喊著,‘大祭司,這群壞蛋合夥欺負人,你快打死他們!’
八人亦是認出了祝,識相得瞬間分開,排成一排低頭站立著,並問候道:“祝。”
姑娘也不起來,維持著跪坐在地上的樣子,頭發淩亂,手臂與大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彆提多可憐了。
大祭司在她麵前停下,並問道:“他們為何打你?”
花春盎:‘他們是壞蛋啊!’
少年急於第一個解釋:“她……”
結果姑娘一個橫眼過去,少年頓時屁都不敢再放一個了。剛才那頓打,挨得可真疼啊!這醜八婆的眼神分明在說,他要敢告狀的話,她下次還逮著他打!
大祭司看向他:“你想說甚麼?”
少年連連擺手:“沒……沒有……”
姑娘楚楚可憐得看向大祭司,眼中垂淚,要掉不掉的:
“他們笑我生有胎記,笑我醜陋難看,自小就借此嘲笑我,欺辱我。我自小無父無母,食不果腹,好不容易尋來了點吃食,他們還要全給搶奪了去。”
少年震驚:“她!……”她怎麼敢在祝的麵前顛倒黑白的!
大祭司再次看向他:“你還有甚麼想說的?”
姑娘橫眼。
少年顫抖得垂下了頭:“沒……沒有……”
大祭司的視線挨個在參與鬥毆的人身上逡巡了一圈,隨之教育道:
“不以貌取人,不以言取人,不以勢取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女媧神造人,容貌各異,胖瘦各異,高矮各異,非是以此定美醜,當是望獨立之各人,或辛勤耕耘之農夫,或織布縫衣的女工,或匠心獨具的匠人,或舞文弄墨的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