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也很是簡陋,進門是一張掉了半截腿的桌子。
桌子後麵是一張看起來十分單薄,用竹子做成的小床。
床上躺著一人,正是雲鳳鸞等人找了三日無果的顧思危。
喬琢玉進去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顧思危,抬手把水囊扔在了他懷中。
顧思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打開那個水囊。
一向懶散的麵容上,此刻變得冷冽又溫涼。
他看向喬琢玉,“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喬琢玉看向顧思危,他開口就給人一種肅殺之感。
“下官不會拿這件事同顧大人開玩笑。”
顧思危臉徹底沉了下來,一雙桃花眼黑的深不見底。
他嗤笑一聲,“同順帝這個皇上這些年,當的實在太過平順,以至於讓他忘了,他的邊關是誰在守。
對一個女子,出動錦衣衛下殺手,還是讓你喬琢玉親自動手,他那一張老臉怕是不要了。”
普天之下,敢這樣說同順帝的,怕是隻有顧思危一人。
喬琢玉並沒有反駁顧思危的話,顯然他也是認同的。
顧思危看向喬琢玉,雖然他此刻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可渾身的氣勢卻是不弱分毫。
“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
習慣使然,喬琢玉的拇指壓在繡春刀的刀柄之上。
“是,也不全是,我敬重首輔大人。”
“你既然已經來到這,證明同順帝已經下了死令,我想知道,你要怎麼做?”
顧思危看向喬琢玉。
無形中一層壓力籠罩在上空,這種壓力,喬琢玉在同順帝身上也從未見過。
“我自有打算,總之不會傷了雲六小姐。”喬琢玉冷聲道。
“你喜歡鸞兒?”顧思危看向喬琢玉,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雲六小姐是忠臣之後。”喬琢玉沒有否認。
他不會告訴任何人,上輩子的他和她一同相互陪伴走過的那些日子。
原本那樣一個傾國傾城般的女子,最後竟然落得那樣一個下場,不應該。
他喬琢玉這一生猶如浮萍,無親無故,唯一所求便是那個女子,平安喜樂安穩一生。
當然這些話,他隻會埋藏在心底,不會對任何人說。
“該說的下官言儘於此,顧大人好自為之,最後提醒你一句,找你的有三波勢力,小心蕭弈。”
喬琢玉握了握手中的繡春刀大步離去。
快到門口時,他突然停了下來,“據我的人說,雲六小姐在你當日掉下山崖後,雙目滲血。”
說道此處,喬琢玉頓了頓,“已經看不見了。”
話落,他轉身走了出去。
鸞兒她看不見了?顧思危愣住了,想到懸崖上的那一幕,他沒法不去怨恨雲鳳鸞。
她選擇蕭弈的那一刻,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以及和她的過往都成了笑話。
他顧思危不是沒有驕傲,可他的鸞兒卻看不見了,那般澄淨剔透的一雙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