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我始終覺得顧思危沒有死,你是不是從未看見過他的屍體?”
朝華一邊說,一邊觀察雲鳳鸞的神情。
見她始終沒有反應,聲音便漸漸弱了下去。
朝華試圖拽住雲鳳鸞的手,可剛砰到她的手,雲鳳鸞整個人便縮成了一團。
她死死握住手中的木雕小人,不讓朝華再靠近分毫。
這些日子雲鳳鸞幾乎瘦得脫了相。
朝華看著這樣的雲鳳鸞,幾乎不確定內心的猜測了。
鸞兒是顧思危放在心尖上的人,如果,如果他還活著,怎麼忍心看雲鳳鸞變成了這個樣子?
朝華咬了咬牙,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她要先讓雲鳳鸞振作起來。
她不斷地拍著雲鳳鸞的後背,做著無聲的安撫。
見雲鳳鸞沒有那麼抵觸自己了,朝華才輕輕地把雲鳳鸞另外一隻手,放到自己的掌心。
既然雲鳳鸞聽不見,那寫在雲鳳鸞手心中,她應該能感覺到。
雲鳳鸞能感覺到,眼前有一團紅色的影子。
當那溫熱的淚滴在自己手上,雲鳳鸞她其實是有感覺的。
她知道來人是朝華,正因為知道,才把自己越困越緊。
手被朝華放上了她的掌心,和自己冰涼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朝華不斷地在她手心寫些什麼,到最後,雲鳳鸞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起來。
“鸞兒,你知道我寫的什麼對不對?你能感覺到對不對?”朝華語氣中帶了哭腔。
雲鳳鸞清楚地感覺到,朝華第一句寫的是,顧思危也許沒死!
第二句寫的是,那些暗衛的命,隻有你能救!
顧思危也許沒死?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顧思危的人,那朝華肯定算一個。
她說什麼?她說顧思危可能沒有死?
可是,是她親手放開的顧思危的手,那麼高的懸崖,下麵也沒有溪流。
她還摸到了顧思危的屍體。
那枚玉佩和她手中握住的兩個小木人,這小木人是她和顧思危親手所刻,她斷然不會認錯。
還有那些暗衛的命,隻有她能救是什麼意思?
雲鳳鸞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影子,她知道朝華在等她。
終於雲鳳鸞抬起手,緩慢地握住了朝華的手。
她在朝華手心畫了一個問號。
朝華又在她手心裡寫了一句話,雲鳳鸞點了點頭。
月光籠罩了一室,緊閉地房門被緩緩推開,這次走出來的是兩個人。
執書看著自己的主子,突然就紅了眼眶。
已經入秋了,雲鳳鸞身上披了件稍厚的鬥篷,她眼上仍舊係著薄紗。
整個人站在月色下,如同月光仙子一般,好像隨時能乘風離去。
“郡主,您要帶主子去哪?”執書壓低了聲音。
雖然知道朝華不可能傷害雲鳳鸞,她卻依舊沒有掉以輕心。
“去一個地方,你同我們一起,來時我把馬車停在了後門,我們悄聲走彆驚動人。”
朝華壓低了聲音。
眼前出現了兩團影子,雲鳳鸞知道是執書和朝華在說些什麼,她怕執書誤會,於是用手指了指外麵,示意自己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