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鸞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引泉頭不住地朝地上磕,“雲六小姐就算奴才求您了,您去看看殿下吧。”
雲鳳鸞臉色寒涼如水,“你回去吧我現在不想見他。”
引泉抬起頭,“雲六小姐奴才前來,大殿下他並不知情。隻要您能去看看大殿下勸勸殿下讓他彆再糟踐自己的身體。
事後就算是殺了奴才,奴才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身體是他的,願意糟蹋也是他的事與我無關。”雲鳳鸞知道那件事並不能怪蕭弈。
但是她心底裡仍然是抵觸的,她不想見蕭弈。
“雲六小姐您不能這般狠心。大殿下他何其無辜?
從回來到現在一個人泡在寒潭裡不出來不讓太醫為他診治,再這樣下去,人真的是會廢即便不廢也會落下病根。
殿下不說奴才也知道他這是在懲罰自己。奴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奴才伺候殿下已久還是第一次看到殿下這樣自暴自棄。求雲六小姐您就去看一眼他吧。”
引泉說了這麼多,看雲鳳鸞一直不為所動便咬了咬牙說道:“雲六小姐奴才是實在沒辦法了,除了您和雲老夫人,奴才實在是不知道還有誰能勸動大皇子。
雲老夫人年事已高,奴才實在不敢驚動他老人家,但為了殿下的身體也不得不去雲府走上一趟。”
雲鳳鸞目光很平靜,她直視引泉似乎在透過他看向蕭弈一般。
她冷了聲音,一字一句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引泉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脖頸上,“隻要您能救大殿下,即便讓奴才血濺當場奴才也不會有一句怨言。”
引泉說完便直接朝自己的脖頸割去,血順著他的脖頸一下子流了出來。
雲鳳鸞抬手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
“彆臟了這塊地。”想到之前的事雲鳳鸞身子忍不住在顫抖。
就在這時她身後有一雙強有力的手托住了她正在發顫的脊背。
“鸞兒,我陪你去。”顧思危不知何時走到了雲鳳鸞身後輕聲道。
他麵色冷凝一雙眼裡布滿寒霜,抬腳一腳便把引泉踹了出去,“狗奴才什麼時候輪到你在本宮這裡撒野?”
這一腳踹得又重又狠,顧思危壓根兒沒收力道引泉被重重踹飛了出去。
蘇懷安憐憫地看了引泉一眼,他都不敢在顧思危麵前放肆。
一個奴才竟然敢跑到顧思危麵前逼迫雲鳳鸞當真是找死!
不過看戲歸看戲,蘇懷安可沒打算把自己摻和其中。
他朝雲鳳鸞擺了擺手,十分瀟灑地道,“小丫頭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兒,明日我再來看你。”
說完他足尖輕點翻牆而出,轉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深夜蕭弈再次坐在寒池中,他的眼睛和睫毛皆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他就是要用這般自虐的方式,一遍又一遍逼迫自己把今夜的事忘記。
但越是想忘記,雲鳳鸞的容顏就越是浮現在他腦中。
偏執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累積的,是什麼時候自己非她不可了?
蕭弈自己也不知道,可即便是想要她想要的渾身都痛,蕭弈仍然死死地克製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