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像顧思危看了過去,他麵色極冷隻有在看向雲鳳鸞時,才流露出那麼一絲暖意。
仁樂長公主臉色僵了僵,她轉過身看向跪在那裡的顧思危,“想必這位就是七殿下了,本宮聽聞七殿下性格和善,宮中人人稱讚今日一見,”
“今日一見沒想到本宮性格乖張?”顧思危直視仁樂長公主,“本宮不但性格乖張且殘暴,本宮敬重太妃見不得有人在她老人家靈堂前生事。
本宮性子素來不好,敢惹怒本宮自然要有承擔這後果的能力。”
“七殿下說什麼呢?都是誠心來為太妃守靈,誰又會在此生事?本宮知七殿下是憂思過度才會如此這般言語。”仁樂長公主慈愛地看向顧思危。
用一種長輩包容晚輩的眼神看向他。
“長公主說的是,七弟性格是父皇寵出來的,脾性難免直了些。”蕭弈淡聲開口。
這便是在護著顧思危了,靈堂內再無一人開口。
往後兩日,仁樂長公主照常來給孝慧太妃守靈,倒也沒再生什麼事端。
三日後由顧思危親手扶棺送孝慧太妃入皇陵。
是夜,七皇子府。
雲鳳鸞梳洗完畢,並未在屋內看到顧思危的身影,她拿了顧思危的大氅走了出去。
“主子您怎麼出來了?”執書和九開守在門外,看見雲鳳鸞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雲鳳鸞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無事,今夜不必守夜你們下去歇息。”
等執書和九開退下後,雲鳳鸞便獨自去了七皇子府最高的屋頂處。
果然看到了顧思危的身影,他穿著一襲單薄素衣,顧思危很少穿著這種素的顏色。
綜合了他太過瑰麗的容貌,反而給人幾分謫仙之感,隻是這謫仙看起來太過憂傷。
雲鳳鸞沿著屋頂走了過去,把披風披在了顧思危身上,“明天還要去早朝,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房?”
雲鳳鸞說著便在顧思危身旁坐了下來。
顧思危看向雲鳳鸞,他輕輕把雲鳳鸞攬到懷裡,用大氅把她包裹得嚴實,“怎麼不擦乾頭發就過來?明日若是頭疼了怎麼辦?”
雲鳳鸞臉上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哪裡就有這麼嬌氣,知你心情不好所以想來陪你。”
說完雲鳳鸞抬起手,指向遠處天空那一顆逐漸亮起來的星星,“小時間在燕山,我和哥哥每次鬨著要找父親。
母親都會帶我倆去燕山山頂,她會告訴我們每個星星都是我們隕落的親人他們其實未曾離開我,隻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
雲鳳鸞拉起顧思危的手,讓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雲鳳鸞看著顧思危的眼睛,“思危,最可怕的不是離世,而是被人們遺忘隻要我們不遺忘,他們就一直在我們心中。”
這一刻顧思危再也看不見周圍其他景色,他眼中隻有雲鳳鸞,眼中隻有他一人的雲鳳鸞。
顧思危伸手把雲鳳鸞抱入了懷中,夜風有些涼,顧思危擔心雲鳳鸞受涼便把她抱了回去。
屋內在顧思危把雲鳳鸞放到床榻上的那一刻,她眼睛裡有一絲茫然,“怎麼才回來?身上都是寒氣讓下人燒些熱水,你還是先沐浴一番。”
顧思危以為雲鳳鸞是覺得他在屋頂呆久了,於是更加放柔了語氣,“都怪我在屋頂呆得太久了,鸞兒你先睡我先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