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蕭弈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咳咳咳。”站在最前方一直未曾開口的顧首輔突然輕咳了幾聲。
整個大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顧玉章先是朝蕭弈行了一禮,接著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刑部官員,“大殿之上這般吵鬨像什麼樣子?是打算用長跪不起來逼迫殿下嗎?”
他語調雖然平靜,但殿內所有人沒一個人再敢說話。
片刻後,那官員才抬頭看向顧玉章,“請首輔大人息怒,臣等隻是想讓太子殿下給個公道,並無任何逼迫殿下之心!”
“既如此,七皇子你來說為何要闖入刑部?”顧玉章再次開口。
一直沒說話的顧思危這才懶洋洋上前,他一派散漫的樣子看得顧玉章眼皮怦怦直跳。
不過他侵淫官場多年,一絲一毫都未表現出來。
“本宮昨日是去了刑部大牢,那是因為本宮的皇妃想念哥哥。”顧思危說到這裡冷笑一聲。
“誰知刑部大牢的獄卒竟然如此跋扈,阻攔本宮不說言語對本宮皇妃也多有不敬。
沒一劍殺了他,還是因為皇妃勸說。誰想進入獄中竟然發現獄卒在濫用私刑。
把雲玉柏身上打得一塊完好的地都沒有。
本宮想問太子殿下是您讓他們亂動私刑,如果是那便是臣弟錯了甘願領罰,如果不是那私下用刑該當何罪?”
蕭弈看向跪在地上的刑部官員,“本宮並未讓人對雲玉柏動刑,你們好大的膽子!”
“太子殿下,即便刑部裡的人對雲玉柏動刑,與之貪汙軍餉比起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太子殿下還是應以貪汙軍餉案為重。”
蕭乾走上前對蕭弈行了一禮說道,今日一早他派出去的人就已經傳信回來,栽贓雲玉柏的那小官已經死透了。
所以他才敢如此有恃無恐地同顧思危叫板,畢竟死無對證!
“沒錯,太子殿下切勿本末倒置,如今軍餉案才是重點,”萬昭也上前一步說道。
“而且雲玉柏是雲家的大公子,七皇子妃出身雲家與大公子關係更是親厚。
雲家大公子大家都知道,那就是一個酒囊飯袋,他有幾個膽子敢貪汙軍餉,這背後若說沒有人授意,微臣是萬萬不信的。”
蕭弈盯著萬昭,“雲家也算是本宮外家,按照萬少將軍的意思本宮才是那背後之人?”
他語氣夾雜著薄怒,大殿之上的眾人瞬間跪倒一片。
“太子殿下微臣絕無此意。”萬昭一時不查竟然把蕭弈帶了進去。
“絕無此意,本宮看你說得倒是順嘴,萬少將軍要知道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
蕭弈神色冷了下來。
“殿下何必動怒?這件事說起來也很簡單,把當初舉報雲玉柏貪汙那官員找出來不就行了。”顧思危漫不經心道。
“七殿下說得簡單,人要是那麼好找到,也不知道我們兵部和刑部派出那麼多人也沒有一點消息。”
“那是你們蠢。”顧思危連眼皮都沒抬。
“七殿下你!”刑部官員氣得差點掐人中。
顧玉章又重重咳嗽了一聲,“七殿下的意思是要先把人找出來?老臣也以為先找人最為穩妥。”
蕭乾也上前,“臣弟也以為可行,隻是這找人也要有個時限,總不能人找不到案子就一直拖下去。
七弟你說個時間,是三日之內找到人?還是七日內?太子殿下寬宥實在不行你向太子殿下求情,一個月內如何?”
蕭乾看向顧思危,一臉挑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