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鸞給足了邵鵬時間讓他宣泄情緒。
哭完,邵鵬重重抹了一把臉憤憤道,“那群邊沙雜種混進了燕山軍,他們先是誘方副將進了無回穀,又抓了燕山平民百姓當人質。
大將軍帶著一個營的人前來營救被人提前設伏,戰死無回穀。”
“娘親駐守邊關幾十年,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入穀,那些邊沙人定藏著殺招。”雲鳳鸞肯定道。
上一世的殺招是戰馬,那這一世殺招是什麼?
雲鳳鸞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快到連她自己都抓不住。
“主子。”宋铖走了過來,雲鳳鸞一看他的臉色心裡就沉了一下。
“出來說。”雲鳳鸞扔下三個字就朝山洞外走去。
她披著雪白的狐裘大氅,明明背影是那麼單薄消瘦。
卻在此刻撐起了一方天地。
“有話直說。”雲鳳鸞看向遠處蒼茫的雪山道。
“雲少將軍腿能醫治,但至少半年內不能下床一年內不能騎馬。”
話落雲鳳鸞並不覺得詫異,因為她見哥哥傷口第一眼,心裡便有了數。
隻是一年不能騎馬,對於武將來說意味著要把手中所有權利讓出去。
宋铖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哥哥不能騎馬我替他,從今日起,哥哥做不到的事情我來做。”雲鳳鸞聲音堅定。
這場冬日的風雪太大了,大到人所有人都變了模樣。
遠處有一隊兵馬,邵鵬立刻從山洞內出來,“雲六小姐,是我們的援兵到了。
燕山出事後,漠北的蘇小世子第一時間帶著漠北兵馬前來支援,還有太子殿下,也命京中守備軍前來支援。
有這兩支援軍,所以咱們燕山才受得住。”
雲鳳鸞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先出無回穀。”
同一時間,秦華蓉的死訊在南靖各個角落傳來。
臨近年關原本看起來喜氣洋洋地京城,卻被百姓自願掛起了白燈籠和白幡。
“主子,出大事了!”深夜顧思危端坐在馬背上。
今夜隻需跨過這條河,便能逼得萬家父子無處可逃徹底敗北。
顧思危立刻勒緊馬韁停了下來。
暗衛翻身下馬,直接摔到了雪堆裡,“秦華蓉將軍戰死,屍體被帶走!皇妃帶一眾暗衛出京!”
“你說什麼?”顧思危立刻調轉馬頭。
暗衛又重複了一遍。
“即刻去燕山!”顧思危一揚馬鞭便朝著與之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秦華蓉,南靖第一女將軍,二十年前和夫君雲珩一同出征燕山。
雲珩為守邊關,死在了燕山腳下,也死在了他同秦華蓉最相愛的那年。
為不被京中猜忌,秦華蓉代夫守燕山,這一守就是二十年。
在她守燕山的二十年內,邊關雖有小打小鬨,但也無人敢犯!
雲鳳鸞坐在母親的軍帳中,看著眼前的沙盤,手中握著母親的寶劍。
這是在無回穀哥哥找到的。
寶劍沾了血,雲鳳鸞用乾淨的白布麵無表情地擦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