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清楚,你此刻沒有資格和我談要求。”雲鳳鸞語氣寡淡。
“你想知道的事,隻有我能告訴你。”哈日珠固執地盯著雲鳳鸞。
“也許吧,但我不會給你談要求的權利。”
雲鳳鸞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哈日珠隻能不甘地盯著她的背影。
直到回到了主帳,雲鳳鸞心緒也沒有平靜下來。
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天知道剛才善木提起自己母親時,她廢了多大的力氣才沒一劍殺了他們!
雲鳳鸞雙手撐著桌麵,她感覺喉間哽出了一口鮮血。
“鸞兒。”顧思危突然從後麵伸出手搭在了雲鳳鸞的肩上。
這一刻雲鳳鸞好像卸掉了所有力氣。
顧思危抬手把雲鳳鸞抱入了懷中,“鸞兒想哭就哭出來。”
他聲音低緩又輕柔,滿眼都是心疼。
雲鳳鸞沒有說話,她把頭埋在顧思危肩頭一直在無聲地流淚。
雲鳳鸞的淚滴猶如錐子一般刺痛顧思危的心,他抱著雲鳳鸞隻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因為她身上背負太多了,先是把秦華蓉的死壓在了自己心上,後又把燕山默不作聲地扛了起來。
她心裡隻怕是比任何人都苦。
看著此刻的雲鳳鸞,顧思危想即便她最後為大義選擇舍棄自己,自己也不會怪她。
雲鳳鸞先是失聲痛哭,接著嗚咽出聲,漸漸地開始放聲痛苦起來。
雲景就坐在帳外,看著被烏雲遮蓋住的燕山不發一言。
顧思危就這樣任由雲鳳鸞哭,他心中算著時辰。
過了半刻鐘等雲鳳鸞哭夠了,才抬手點上了她的睡穴。
雲鳳鸞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顧思危把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此刻帳內並沒有燒炭盆,顧思危給雲鳳鸞蓋上被褥後,又拿起一旁的狐裘蓋在了她身上。
他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撫過了雲鳳鸞的臉頰。
“鸞兒,你讓我該拿你怎麼辦?”良久後顧思危歎息一聲站了起來。
他剛掀開帳子就看到了坐在帳外的雲景。
顧思危看向雲景,“聊聊?”
雲景點頭,顧思危推著他,朝雲景的帳內走去。
帳內,顧思危還沒坐下,雲景就扔給了他一本賬冊。
顧思危掀開賬冊看了一會,臉色罕見地凝重起來,“燕山軍餉竟然困難至此?”
雲景點了點頭,“沒錯,夏日還好一到冬日光是棉衣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還有兵器朝堂兵器庫給的兵器,在這種極寒天氣根本不能用。
這些年白雲兩族商行的錢,幾乎大部分都供給了燕山。
可養一個如此龐大的軍隊也是捉襟見肘。”
雲景神色嚴肅,他屋內吊著茶爐,一旁的茶葉卻是最普通的白茶。
“你是想向朝廷開口?”顧思危倒也不嫌棄茶不好。
他拎起沸騰的茶爐,給自己和雲景各倒了一杯。
“不,如果此刻向朝廷開口,我料不準太子的心思。”
雲景喝了一口茶水冷靜道。
他這話的意思,顯然是不信任蕭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