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如同被冰雪洗禮過一樣,看向人的時候,好像能看透人的心神。
哈日珠垂著頭,如同一股泄了氣的風箱。
“說吧要我準備做,才能保住我兒子善木一條命。”
哈日珠沒有說兩條命,她應該心裡清楚她和善木必有一個人會死。
“母親,不要去求他們,草原的勇士不畏死亡!”善木咬牙道。
他兩條胳膊都已經被砍斷了,汙血在他身上已經變成了黑色。
如他所說一樣,他眼底真的無懼死亡。
“善木聽母親說,今日我們落在這裡全是善烏的手臂,你答應母親一定要殺了善木替母親報仇。”
哈日珠看向善木,眼神中有為母親的堅定和勇敢。
善木垂著頭沒有說話。
“善木,我的兒子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看著我!”哈日珠突然抬高了聲音。
雲鳳鸞看向哈日珠,作為一個母親哈日珠無疑是合格的。
雲鳳鸞並不著急,顧思危站在雲鳳鸞身後給她無聲的倚靠。
許久後,善木才抬起頭,他嘴唇已經乾涸上麵帶著很深的紋路。
他看著自己母親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母親,善木以太陽神起誓,此生必殺善烏。”
哈日珠終於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她目光停留在善木身上,回頭看向雲鳳鸞,“可以讓我抱抱善木嗎?”
雲鳳鸞抽劍直接斬斷了捆著哈日珠的繩子。
哈日珠跌撞著跑到善木麵前,從脖子裡取下了一個銜著格桑花的雄鷹吊墜,掛在了善木脖子上,“善木,這是母親部族的信物,你拿著它部族首領都會聽你差遣,這是母親給你最後一道保命符。”
善木不斷流淚,哈日珠眼中帶淚。
她不敢去碰善木的胳膊,隻能捧住善木的臉,在他額頭印下了一吻,“乖孩子,太陽神和格桑花會保護你。”
印下一吻後,哈日珠看向雲鳳鸞和顧思危,“出去談吧。”
雲鳳鸞點了點頭。
她把哈日珠帶去了善烏剛才那座營帳。
她讓人給哈日珠準備一杯熱氣騰騰的羊奶茶。
哈日珠捧著羊奶茶喝了一大口,“沒有我們草原上的好喝。”
“不著急慢慢喝,你們草原上的茶再好你也喝不到了。”雲鳳鸞捧起手中茶杯,淡淡喝了一口道。
這句話把哈日珠臉上最後一絲驕傲打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營帳內吊著熱水,熱水蒸騰著白氣哈日珠有些看不清楚雲鳳鸞的模樣。
她喝完最後一口羊奶茶,慢慢把杯子放了下來。
“你之前遇到的那些獸人,是獨屬於邊沙王的部族。
那個部族在邊沙最南部的極寒之地,和邊沙尋常部族都不聯係,他們血統非常純粹,且戰力可怕一旦投入戰場那就是無堅不摧的軍隊。”
哈日珠回想著這些慢慢說道。
“我要他們所在的具體位置。”雲鳳鸞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
哈日珠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下一刻紙和筆便遞到了哈日族麵前。
雲鳳鸞看向她,她篤定她會動筆,所以並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