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鸞這一夜睡得十分不安穩,天未亮她便起身。
她獨自坐在廊下,思緒還未收回就看到帶著一身寒氣的顧思危從遠處走了過來。
顧思危臉色極沉卻在看到雲鳳鸞的那一刻眉目變得溫柔起來。
雲鳳鸞起身朝顧思危迎了過去,“人跑了?”
雲鳳鸞肯定到。
顧思危握著雲鳳鸞的手,兩人一同走回了廊下。
遠處晨霧漸漸散去,雲鳳鸞同顧思危的容顏逐漸清晰了起來。
“鸞兒這人可是把你我耍得團團轉。”顧思危語氣溫涼。
“是狐狸就會露出尾巴,我們耐心等著看他能藏到幾時。”
雲鳳鸞輕聲道她語氣如同縹緲的雲煙般,很輕卻十分堅定。
“我這幾日心頭不安,我們什麼時間起程回燕山?”
“三日後赤鶻大小事便會處理妥帖,到時我陪你一起。
明日朝堂任命的詔書便該到了鸞兒若是喬琢玉被留在赤鶻,你怎麼想?”
雲鳳鸞突然抬起頭看著顧思危,“琢玉有大才,將來必是鎮守一方之良將他留赤鶻對他是曆練也是機會。”
“琢玉,大才?”顧思危反複念著這四個字片刻他突然笑了,“既然鸞兒如此看重他那我必定給許他一片錦繡前程,以報他舍命相護。”
雲鳳鸞沒想到顧思危會這樣說,一時間也未開口。
次日京城的詔書果然到了,太子蕭弈下的儲君令,雲鳳鸞為白鳳將軍暫掌燕山兵權。
白鳳二字是女將至高無上的兩字,自南靖開國從未有一人獲此殊榮。
蕭弈卻頂著巨大壓力把這兩個字賜給了雲鳳鸞。
一方麵是代表對雲鳳鸞的重視,另一方麵是告訴世人燕山軍有他護著。
儲君令還冊封喬琢玉為五品將軍代守赤鶻,對翟家眾人也有了一一封賞。
三日後雲鳳鸞在顧思危的陪同下,一同向燕山趕去。
雲鳳鸞把儲君令攤開放在顧思危麵前,“這封旨意究竟是蕭弈下的,還是你下的?”
顧思危手裡拿著一本古籍看得十分專注。
雲鳳鸞鮮少見顧思危看書這般認真她有些好奇道,“你看的什麼?”
顧思危把書反扣在桌麵上,手在儲君令上點了點,“有什麼區彆?來之前蕭弈已經把燕山一代所有的決策權交給了我。
昨日我問過鸞兒有關對喬琢玉的處理,我記得鸞兒是同意的。”
“我是想問白鳳二字,這兩字在女武將中的重量不言而喻如今把這兩字賜給了我,我受之有愧。”雲鳳鸞抬頭看向顧思危她神色清明且坦誠。
“我的鸞兒獨守赤鶻,以城中一萬守備軍和善烏三十萬大軍周旋數日最後善烏落敗而逃,這兩字你若當不得這世上就沒彆人能當得。”
顧思危語氣十分溫柔,“鸞兒你不應受之有愧而是應當之無愧。”
“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好,這次赤鶻能守住功臣不在少數其中你的人不在少數,除了朝堂的賞賜顧思危你也要厚賞下去。”雲鳳鸞正色道。
“鸞兒你叫我什麼?”顧思危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裡麵閃爍著雲鳳鸞熟悉的光芒。
他隨意把桌上的古籍揮在了地上,抬手把雲鳳鸞拽入了懷中。
顧思危貼著雲鳳鸞的耳邊,“鸞兒夫君給你機會,叫錯一次親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