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琢玉站在雲鳳鸞身後,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才抬頭看著她。
“你是要與我劃清界限?”雲鳳鸞開口聲音說不出的蒼涼。
喬琢玉心口突然抽痛起來,他還未說話就聽雲鳳鸞又道。
“我自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你告訴我你是我夫君我就一直這樣認為,直到現在也不曾變過。
生下承兒後我們在這裡好像與世隔絕了般,我從未有過這般平和的日子也十分珍惜。
喬琢玉我不想去管我是誰,也不想去找回以前的記憶,我隻想你我還有承兒我們就在這裡平平淡淡地生活。”
雲鳳鸞看向喬琢玉,目光平靜到無悲無喜。
喬琢玉的心尖都在滴血,他廢了所有力氣才克製住把雲鳳鸞抱入懷裡的衝動。
他站在那裡始終未上前一步,“皇妃,若是有朝一日你記憶恢複你會沒辦法麵對自己,你會自責甚至恨我。
皇妃七皇子待您如珠如寶,皇妃月有陰晴圓缺,萬物終會歸位這黃粱一夢該結束了。”
雲鳳鸞深吸一口氣痛苦地閉上眼睛,“喬琢玉,這就是你想要的?”
喬琢玉雙拳緊緊攥了起來,他知道隻要他說一句不是,以雲鳳鸞的性子勢必會丟下一切跟他離開可以後呢?
若是皇妃恢複了記憶,她該情何以堪?
“是。”
深夜一個是字如同一把利刃,同時穿入了兩人的心臟。
“如此,那就如你所願。”雲鳳鸞的聲音縹緲如同一團雲煙,淡到她自己都未曾聽見。
“屬下恭送皇妃,願皇妃千秋順遂喜樂無憂,願小皇子平安康健長樂未央。”
喬琢玉跪了下來,雲鳳鸞始終背對著喬琢玉。
一滴清淚從雲鳳鸞眼角滑落,給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才克製住所有的情緒。
五日後,雲鳳鸞同顧思危一塊回到了燕山。
顧思危提前派人傳信給了燕山,朝華在路上被顧思危甩開了一大截,想追過去時,顧思危便已把雲鳳鸞的情況告知了她讓她先回燕山同雲景做準備。
雲景和朝華站在燕山腳下,兩人臉色都十分凝重。
等雲鳳鸞的馬車到達兩人眼前時,雲景已經先一步走了過去。
顧思危並未在馬車內,而是守在馬車外。
一張妖治到瑰麗到麵容上辨不出喜怒。
“鸞兒身子不好,一路上都在昏睡大舅兄還是等回去再說。”
雲景點了點頭,伸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去。
如今沒有戰事自然不必駐紮在燕山營帳中。
一行人回了燕山的將軍府,馬車是直接入府,直到了雲鳳鸞的院落才停下。
顧思危上前輕聲道,“鸞兒到你幼時的家了。”
雲景死命地克製住了自己,一隻瑩白如玉的手緩緩從簾子內伸了出來,雲鳳鸞抱著懷裡的孩子緩緩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妹妹。”雲景眼眶倏地一下紅了,雲鳳鸞看著眼前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男子疑惑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