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糖的清甜,衝散了嘴巴裡的苦味,也衝散了雲鳳鸞心頭多日壓的陰雲。
她看向顧思危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宋铖從屋內走了出來。
“主子,人醒了。”
雲鳳鸞立刻起身,疾步朝屋內走去。
屋內,蕭弈的咳嗽聲響了起來,常年的幽禁生活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消瘦無比,此刻臉上血色全無,就如同一塊脆玉,讓人一碰就碎。
“弈表哥,可好一些了,還感覺哪裡不舒服?“雲鳳鸞上前一步,替蕭弈倒了一杯水。
可走到床前,才覺得是不是應該喚了人來伺候,畢竟是在顧思危這。
床上的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雲鳳鸞也顧不上彆的,當下就把蕭弈扶了起來。
當茶盞遞到蕭弈嘴邊時,就被顧思危給拿了過來。“殿下,感覺怎麼樣了?”
九開也在屋內,哪敢讓自家主子伺候人,當下把茶盞接了過來,親自伺候蕭弈喝水。
雲鳳鸞當即感到一陣無語。
當九開茶盞遞倒蕭弈嘴邊的那一刻,被蕭弈輕輕的擋住了,“我現在罪人一個,實在用不得顧公子的近衛。”
說完拿過九開手中的茶盞自己喝了一口,接著又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弈表哥不是罪人。”雲鳳鸞皺眉,拿出自己的帕子遞給了蕭弈,
蕭弈接過了帕子,在唇角擦了擦,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帕子並未還給雲鳳鸞。
“鸞兒怎麼在這?”
雲鳳鸞看著蕭弈,“聽聞疫病的源頭在罪己寺,我就坐不住了,又加上失火,我怕祖母知道了擔憂,就過來看看。”
“胡鬨!”蕭弈聽完雲鳳鸞說的話,臉色徹底地冷了下來。
“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可出入罪己寺那種地方?且這是顧公子的院落,鸞兒回去。”一句話,蕭弈說得很費勁,中間斷續咳嗽了幾次。
“鸞兒就不勞殿下費心了。”顧思危走到雲鳳鸞身邊,含笑看向蕭弈。
“鸞兒!”蕭弈沒去看顧思危,而是視線看向雲鳳鸞。
顧思危也含笑地看著她,雲鳳鸞被兩人同時盯著,瞬間整個後背都僵硬了起來。
“宋铖去熬藥了,我看看好了沒。”雲鳳鸞說完,逃似的向外走去。
顧思危看了一眼九開,後者立刻識趣地出去了。
屋內就剩蕭弈和顧思危。
“鸞兒不是你能染指的,顧思危,我不管你對鸞兒有什麼想法,我奉勸你全部收回去。”蕭弈看向顧思危,眼神很冷的說道。
顧思危嗤笑一聲,“殿下手彆伸得那麼長,費了這麼大力氣才出了罪己寺,難道是出來閒逛的?”
“我和鸞兒之間的事,也用不著外人說三道四,忘了告訴你,之前我已經向皇上說了想娶鸞兒。”
“皇上必然不會同意。我勸你最好打消了這份心思。”顧思危話沒說完,就被蕭弈冷冷打斷了。
“弈表哥,藥好了。”雲鳳鸞的聲音傳了過來,屋內兩人很有默契地閉了嘴。
雲鳳鸞覺得氣氛有些古怪,但具體又說不上哪裡古怪,隻得多看了二人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