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大人。”蕭魄坐在棋盤前,朝顧思危微微頷首。
顧思危把雲鳳鸞護在了身後,看向他,意外的是,他看向蕭魄的目光卻充滿了審視。
跟隨顧思危而來的暗衛,已經把這個小院團團圍住。
“六皇子怎麼會在這裡?”這一句話充滿了懷疑的意味。
雲鳳鸞輕拽了顧思危一下,“這是六皇子的地方,多虧了他,我才能活下來。”
“既然顧大人來了,我就放心了,隻是我已派人通知了大皇子,想必他也應該在路上了,為防止他擔憂,雲六小姐還是等一等。”
“等蕭弈?”顧思危嗤笑一聲,並未把蕭魄的話放在心上。
“即便不等大皇子,顧大人,我撿到雲六小姐時,她周身也全是傷口,顧大人也應該顧及一二才是。”
“鸞兒,你傷到哪裡了?怎麼不與我說?”顧思危轉身,上下把雲鳳鸞都看了一遍。
“無事,都是一些碎石剮蹭的傷痕,等回去處理下就好了。”雲鳳鸞捏了捏顧思危的掌心,示意他不要擔心。
但男子的臉色,卻並未變好。
院子裡站了一圈暗衛,並未有執書的身影,雲鳳鸞剛想問。
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子就像自己疾步走了過來。
“主子,執書護主不利,請主子懲罰!”執書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雙手呈在了雲鳳鸞眼前。
“起來,是我命令你走的,你無需領罪,九開怎麼樣了?”雲鳳鸞拿起執書的佩劍,重新插入了她的腰側。
“屬下,屬下還不知道。”執書頭埋得很低。
這是第一次自己從執書的身上和聲音裡,感受到了情緒的波動,雲鳳鸞看著她,上一世執書的結局,是她永遠的遺憾。
如果這一世她能有個好歸宿,自己也會十分欣慰。
雲鳳鸞俯身握住執書的手,把她扶了起來,她看向她,“放心吧,人肯定會沒事的。”
顧思危身上的氣息很是寒涼,看了執書和雲鳳鸞好幾眼,終是將自己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進去伺候你家主子上藥。”顧思危拋給了執書一個小瓷瓶。
雲鳳鸞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也並未推辭,自己這個樣子屬實有點狼狽了。
屋內,執書一邊伺候雲鳳鸞梳洗,一邊心疼得嗓子都哽咽了,雲鳳鸞看著執書又想朝自己跪,頓時覺得一陣頭疼。
“主子,等回去屬下自請領罰,屬下武功是夫人親授,夫人留屬下在您身邊就是為了保護您,可卻因我,讓您受了這麼大的罪。執書有愧。”
雲鳳鸞看著執書,心下歎了一口氣,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死心眼。
她心下不想執書那麼愧疚,於是扒著浴桶的邊,看向執書問道,“你和九開是什麼時間開始的?”
執書的臉頓時白了,“主子,屬下和九開絕無可能。”
雲鳳鸞突然就想把執書這個榆木腦袋敲開看看,“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九開沒必要豁出性命替你擋那一刀。”
雲鳳鸞滿意地看著執書思索的麵容,繼續循循善誘,“執書,彆人救了你,你就要記住這份恩情,最好是以身相許,才能全了這份恩情。”
門外,顧思危忍不住嘴角微抽,以身相許?自己已經救了她無數次了,怎麼不見她對自己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