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護國寺一處靠近菩提台安靜的偏房內,蕭魄懶懶地倚在床榻上,手裡還把玩著一枚薄薄的利刃。
“今日你做了什麼?讓那畜生撲你?”蕭魄看向那個小孩。
小孩抬頭,啞著嗓子道,“屬下並未做什麼,這件事許是意外。”
“顧思危此人不同於旁人,他十分難對付,你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蕭魄說著突然把手裡的利刃甩了出去。
利刃沿著小孩的麵頰擦過。
“今日你為何要往雲鳳鸞懷裡鑽?”蕭魄說這話時,聲音聽不出一點波瀾。
“屬下隻是一時見色起意罷了。”
“沒出息!”蕭魄冷笑一聲,他看向那小孩,“等以後隨你玩。”
小孩聽到後,嘿嘿一笑,發出了與他年齡截然不同的笑意。
聽得人毛骨悚然!
“主子,您確定那老東西醒不來了?那些太醫院的庸醫不足為懼,但是宋家的名號不是虛的。”
說到這裡,小孩臉上閃過一抹狠色,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用不用屬下去解決了?”
“解決他做什麼?抽個時機,讓那老東西徹底睡過去多好。”蕭魄眼底閃過一絲癲狂。
“可是主子,顧思危的人吧那老東西保護的很好,連一口水都未經過彆人之手,對她下手怕是找不到機會。”
蕭魄輕輕的歎了口氣,“機會是需要尋找的,等著就是,掀棋盤最不能缺的就是耐心。”
雲鳳鸞在此守到半夜,就忍不住趴在桌上睡去了,顧思危讓十合在這守著,自己抱著雲鳳鸞往廂房走去。
剛出門,許是夜風有些涼,雲鳳鸞下意識地往顧思危懷裡縮了一下。
她這種毫無防備的依賴,讓顧思危心下一暖。
顧思危抱雲鳳鸞去的那間廂房,是自己臨時住的,等他把雲鳳鸞放下的那一刻,女子卻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臂。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雲鳳鸞的眉頭一直皺著,睡得也不是很安穩。
顧思危原本想走,但看到雲鳳鸞這樣,就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他修長勁瘦的手指輕輕按上了雲鳳鸞的眉心,就這樣一下又一下地輕輕地揉搓著。
知道女子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才收回了手。
顧思危就這樣看著雲鳳鸞,眼底閃過一抹疼惜。
她的身上究竟壓了些什麼,讓她在睡夢中都不得喘息?
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也有心事了。
顧思危替雲鳳鸞掖了掖被角,就這樣,他靜靜地在雲鳳鸞床前一直坐著,直到她完全睡去,顧思危才起身離開。
執書在外麵守著。
見顧思危從裡麵出來,連忙躬身行禮。
“以後注意點,彆讓蕭魄和他身邊的小東西靠近你家主子。”
執書一驚,再次抬頭看向顧思危時,人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