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突如其來,顧思危率先朝下看去,隻見萬貴妃倒在了地上,鮮血不斷從她的裙擺處流出。
萬貴妃痛苦地捂住了肚子,整張臉慘白如紙。
侍衛慌忙拿出了備用梯子,同順帝大驚,他看到萬貴妃的那一瞬,臉竟然比萬貴妃還要白上幾分。
“還不快把隨行的禦醫叫來!”孝慧太妃也匆匆地走了過來。
周圍伺候的人,魂都嚇得快沒了。
天際風雲變化,剛才還晴好的天氣此刻突然被陰雲遮蓋,雲鳳鸞看著那樓梯斷裂處,眼底劃過了一抹深思。
這絕對不是顧思危做的,她不相信有這麼多無緣無故的巧合,這究竟是誰做的?
禦醫連滾帶爬地趕了過來,萬貴妃先被安置到船艙中。
畫舫緊急向岸邊駛去。
整個畫舫都亂了下來,同順帝麵色陰沉,他看向孝慧太妃,“太妃,朕的孩子沒了。”
孝慧太妃與同順帝並肩站著,“皇上,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等太醫出來,看看怎麼說。”
同順帝鮮少在外人麵前流露出脆弱,可這一刻,他周身都呈現出一股疲憊之感。
“傳喬琢玉。”同順帝音色和往日並無不同,但越是這樣,越令人心驚。
喬琢玉就在另一艘畫舫上,被傳召後,很快便過來了。
他單膝跪在同順帝麵前。
同順帝看向他,指著那處樓梯斷裂之處,“查,給朕查,這件事無論查出來是誰做的,都絕對不能姑息。”
喬琢玉俯身稱是。
雲鳳鸞看著那一抹暗色的飛魚服,心裡明白,同順帝這一次是動了真格,他連蕭川都不吩咐,而是直接叫來喬琢玉。
錦衣衛,那是帝王一個人的刀!
畫舫離岸邊越來越近,太醫步履匆匆地走了出來。
“萬貴妃怎麼樣了?”孝慧太妃先開口問道。
太醫麵色凝重,“回太妃,如果宋神醫在,貴妃娘娘這胎興許保得住!”
“去菩提台!”孝慧太妃果斷吩咐道。
菩提台內,再次忙亂了起來,雲鳳鸞和朝華一同侯在外麵,在這種氣氛下,一分一秒都顯得格外緩慢。
“也不知道萬貴妃這一胎,能否保住,要是保不住,可有人該倒黴了。”朝華坐在輪椅上,看向屋內。
顧清寒此刻跪在屋內,發簪淩亂,衣衫也有幾處破損,她卻一點也顧不上。
“都是清寒的錯,貴妃娘娘要上樓梯,清寒應該是要勸阻的,如果清寒勸阻,貴妃娘娘也不會遭此大難。”
“知道你自己錯了就好,剛回京城就攪得內外不得安寧!”同順帝對著顧清寒,少見的疾言厲色。
也許顧清寒是真無辜,但是同順帝現在急需一個發泄的對象,而顧清寒剛巧在此刻撞了過來。
“皇上,彆失了分寸。”孝慧太妃坐在一旁淡淡提醒道。
說完她又看向顧清寒,目光中帶有幾分淩厲,“哀家相信你與貴妃這事無關,但你若是再有小心思,休怪哀家容不下你,自行回去麵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