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前的人一眼,反手把糕點推進了顧思危的嘴裡。
顧思危更開心了,日光透過梅花打在了顧思危的身上,連沉香錦袍的顏色都鬆快了幾分。
顧思危把糕點,一點一點咽了下去,“隻要是鸞兒喂的我都喜歡。”
這人又恢複了平時那混不吝的樣子。
顧思危吃完糕點也不賣關子了,“我曾經在監牢裡給蕭川打了個賭,我說七日內,萬貴妃必然會對他出手。”
雲鳳鸞的眉頭突然擰了起來,“萬貴妃會對蕭川動手?那是他親兒子日後唯一的指望了。”
“蕭川都敢對她動手,鸞兒你覺得他們母子兩人間會有多少親情?”
“況且,萬貴妃能有今日的地位,靠的並不是她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是萬家,後麵的話,顧思危沒有說出來,雲鳳鸞也猜到了。
皇家無親情,一個兒子算什麼?
隻要萬家不倒,那萬貴妃在後宮中就不會倒。
孰重孰輕,對於在後宮浸淫了半輩子的萬貴妃,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出了府,雲鳳鸞並沒讓人準備馬車。
而是吩咐執書把如風,和那匹白馬牽了出來。
白馬一見雲鳳鸞,就朝她奔了過來。
“這畜生倒是靈性,起名了沒?”顧思危看了一會,突然問道。
“還沒。”
雲鳳鸞顯然也是極其喜歡這匹馬的,昨天回來她就召來了三馬,給白馬徹底檢查了一番。
又給白馬配了套極其漂亮的馬鞍。
“如風追月,這馬以後就叫追月了。”顧思危多看了白馬兩眼。
雲鳳鸞其實覺得這名字有些怪怪的,但是顧思危叫了白馬追月一聲。
白馬竟然嘶吼一聲應下了。
雲鳳鸞就算是想說什麼也作罷了。
大理寺監牢內,依舊是昏暗發黴的潮濕氣息。
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大理寺監牢看起來十分平靜,平靜得不同尋常。
顧思危並沒帶雲鳳鸞直接去蕭川那裡。
而是去了另外一間牢房,這並不是平素關犯人的牢房,看起來更像是一間暗室。
顧思危緩緩在牆壁上敲了兩下,有兩塊磚縫大小的縫隙露了出來,正巧能把蕭川那間牢房儘收眼底。
顧思危給雲鳳鸞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不要太大聲。
兩人就在這間暗室內,窺探著蕭川的一舉一動。
短短幾日,原本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就變得和一般階下囚彆無二致。
他此刻頭發淩亂,整個人縮在角落,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
整個人的精神氣,仿佛被人憑空抽走了所有精神氣。
顧思危和雲鳳鸞顯然很有耐心。
外麵的天色一寸寸暗了下來。
不遠處傳來了幾人的腳步聲,一個大理寺官員四處張望著。
他身後跟著一個被黑色鬥篷罩起來的人,那人手中拎著一個食盒。
除此之外,半分都看不到他的長相。
雲鳳鸞心中卻浮現了一個人名。
他和顧思危相視一眼,彼此從對方的視線中,看到了然的神色。
“您快一點,今日是顧大人不在,小的才能把您帶進來。”大理寺的官員,十分恭敬地朝著那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說道。
“本宮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