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危語氣有些幽怨。
想到昨日那個饅頭,雲鳳鸞的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她看向顧思危沒好氣地說道:“冷饅頭自然不好吃,你若安分呆在京中,怎麼會啃冷饅頭?”
顧思危唇角彎了彎,“寧陵山高路遠,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獨自前行?”
雲鳳鸞冷哼一聲,去寧陵是自己一個人嗎?這人說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其實就是不放心自己和蕭弈一起。
“開始我是不確定自己能來的。”顧思危語氣突然淡了下來。
“我和皇上約定,他打我一百脊杖,三日後若是能站在他麵前,他就準了我同去。”
“你來見我那日,我真的是動彈不得,皇上雖然老了,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那一百杖,是結結實實打在了我身上。”
“三日後,我硬撐著進了宮,這才有了今日的情況,鸞兒你確定還要和我置氣?”
最後一個字被顧思危拖長了語調,硬生生說出了一股旖旎的味道。
雲鳳鸞在聽他撐著站在同順帝麵前時,氣已經消了大半,隻是在想,這人簡直太胡鬨。
顧思危見雲鳳鸞臉色緩和,又說道:“有宋铖在,其實我已經好了大半,身上的傷口也不疼了,隻是想在到達寧陵前可以行動自如,所以才一直沒動。”
“算了,來就來了。”雲鳳鸞無奈道。
她昨日幾乎一夜沒睡,人雖然躺在那裡,可滿腦子都是顧思危的傷情。
“好困,我睡會。”雲鳳鸞沒理顧思危,自己找個地方躺那了。
顧思危伸手把雲鳳鸞攬入了自己懷中,雲鳳鸞一下子紅了臉,“外麵都是人,你做什麼?”
“放心鸞兒,沒我的吩咐,任何人近不了咱的馬車。”
軟香溫玉在懷,顧思危心情極好,他盯著雲鳳鸞,一字一句地問道:“或者鸞兒期待我做些什麼?”
雲鳳鸞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窩在顧思危懷裡睡了。
片刻後,馬車內傳來了女子清淺的呼吸聲。
顧思危眼中的笑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疼惜與愛重。
鸞兒已經成為他割舍不下的一部分,那人動手向來不留餘地,隻有自己在她身邊才能讓那人忌憚幾分,護住她。
想到這,顧思危的眼中又閃過了幾絲狠厲之色。
他從前並未生過這份心思,若是真把自己逼迫到了那份上。
顧思危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睡熟的女子,若是真有那一日,便掀翻了這九天宮闕又如何?
除去在月老廟耽擱那一晚,一行人算是在星夜趕路。
蕭弈在途中收到了幾份密報,臉色並不算好看。
因為蕭弈沒攔著雲鳳鸞和顧思危同乘一輛馬車,顧思危難得也沒出什麼幺蛾子。
這些日子宋铖每日都會親自看,顧思危的傷處,且什麼好藥都往他身上用。
雖然還不能動武,倒是能自在行走了。
這也讓雲鳳鸞心中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