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就這樣過了很久,裡麵才停歇下來。
一個滿頭銀發,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人,裹著一襲紅紗從床榻裡麵走了下來,他赤著足,蒼白的腳踩在純黑的皮毛上。
給人一種,十分強烈的視覺衝擊之感。
“什麼事?”這人語調帶著一種天生華麗,整張臉精致得如同一個女人。
是真正的男生女相。
他下床後,床榻上隱約可見一個倒在床上的身影,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回大人,我們這來了一批人,出手狠厲闊綽,看起來不是好惹的......”店小二把幾人的情況一一說給了眼前的男人。
“哦?男女皆是絕色?比我榻上的人還要美上幾分?”男人拖長了音調顯然很感興趣。
“大人,屬下單看那幾人的護衛均氣度不凡,殺翟家人跟殺條狗一樣,不如我們直接讓他們過去,不要多生事端。”
“連護衛都氣度不凡?”穿著紅紗的男人捂著嘴,“咯吱咯吱”地笑了起來,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笑到連腰都抬不起來,他越是這樣笑,店小二頭垂的越低。
他隨手捏起一旁香爐內的木質香片,一步一步走到店小二的麵前,如同施舍一般,把香片丟在了店小二的手中,“越是難啃的骨頭我越愛。”
店小二哆嗦著身子,誠惶誠恐地接過了這男子遞來的香片,小心翼翼地踹在了懷中。
“仔細點,這香片點燃,哪怕是大羅金仙下凡,也保證乖乖聽話。”男人說完,又回到了床榻之上。
屋內很靜,他一上床,床上的人就瑟縮了一下。
他這個動作,明顯取悅了眼前的人,穿著紅紗的男人,發出了一陣毛骨悚然的笑聲。
緊接著身子便再次壓了上去。
靡靡之音再次響起,店小二慌忙地退了出去。
酒家二樓,雲鳳鸞四人的棋局,已經接近尾聲。
雲鳳鸞落下最後一子,目光清淺地看向蕭弈和諸顏,“弈表哥,這局你們輸了,便按照我們之前所說的做。”
蕭弈想說什麼終究是忍住了,之前幾人商量,他們分成兩波行動,一波人繞過赤鶻去寧陵找西楚公主。
留下的便去查看這赤鶻城中的秘密。
誰去誰留,便以這局棋局作為結論。
“鸞兒,這裡太過危險,不如我派人護送你回去,我和顧大人來處理這裡的事。”蕭弈皺著眉,略微思索了一番說道。
“弈表哥,我知你為我好,但你總不能一直這樣護著我,再說有顧思危,他不會讓我置於危險的。”
雲鳳鸞看向蕭弈,麵色十分平靜的說道。
雲鳳鸞話落,蕭弈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蒼白,顧思危倒是心情很好。
“大皇子無需擔心,我的人我自會護著。”顧思危懶散道。
蕭弈的手裡還捏著一枚棋子,那棋子在蕭弈手中,瞬間化成了粉末,他如同沒有察覺一般。
“本宮還望顧大人說道做到,畢竟鸞兒身份尊貴。”蕭弈看向顧思危,語氣中一絲客氣也無。
“事不宜遲,弈表兄,你應及早動身。”雲鳳鸞看向蕭弈。
蕭弈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一眼有情愫又寒涼,“好,鸞兒希望我去,那我便去。”
說完蕭弈便轉身離開,諸顏依舊端坐在棋盤前,一動未動。
顧思危有些嫌棄的看著他,“你坐著乾什麼,還不去跟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