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頭上傳來了顧思危一陣愉悅的悶笑,他替她拉開被子,又好笑又無奈地看著縮成一團的雲鳳鸞,“藏什麼呢?再把自己悶著了。”
顧思危身上還掛著未乾的水滴,那股沉香木的氣息,便無孔不入地往雲鳳鸞鼻息裡麵鑽。
他看著雲鳳鸞,眉眼間似乎藏著無儘的暗色,沉得如同化不開的濃墨,又似含著淺淺的積水,一動便漣漪四散。
他穿著淺色裡衣,剛剛沐浴過讓他膚色有種天然的清貴白皙,他本就有種金玉窩裡養出來的清貴,此刻更甚。
雲鳳鸞隻覺得呼吸一緊,然下一刻還不等她有任何言語,顧思危便俯下了身,薄唇觸上雲鳳鸞如白瓷一般的脖頸。
雲鳳鸞呼吸定格,下一秒沉香木的香氣便直入肺腑,顧思危不再滿足淺嘗即止,而是氣勢洶洶強勢又霸道地吞噬著雲鳳鸞的一切。
直到兩人的氣息都變得紊亂,顧思危才鬆開了她。
他把頭埋在了雲鳳鸞的頸間,那微涼卻又柔滑的觸感,讓顧思危再次心神一震。
他有些懊惱地咬著雲鳳鸞的耳垂,似懲罰,似磋磨。
雲鳳鸞有些受不得這樣的顧思危,她剛準備抬手輕推他,棉被下的手突然碰到了那處不該碰的地方。
“嘶!”顧思危低聲嘶了一聲,雲鳳鸞再也不敢動。
她微涼的手,就挨著顧思危的那處,雲鳳鸞能明顯感覺到顧思危整個身子變得僵硬了幾分。
“鸞兒,原本我覺得你辛苦,但這是你招惹我的。”顧思危在雲鳳鸞耳邊喃喃道。
說完,他帶著雲鳳鸞的手,極儘細心耐心地教著他。
最後,顧思危滿臉愉悅,雲鳳鸞卻累得連手都抬不起來。
“等以後大婚了,我便不讓鸞兒在榻上使力了如何?”他聲音帶著蠱惑。
雲鳳鸞累得已經沒力氣了,也沒聽清楚顧思危究竟在說什麼。便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顧思危把雲鳳鸞攬在懷裡,憐惜地吻了吻她的額角,手輕輕在她身上拍著,“鸞兒睡吧,晚會我去給你買衣衫。”
雲鳳鸞實在困極,她撐著眼皮,“買男子的衣衫,行動方便。”
顧思危輕笑。
沒片刻,雲鳳鸞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思危起身拿過帕子替雲鳳鸞清理了一番,然後便徑直出門了。
等雲鳳鸞醒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顧思危正坐在桌前品茶,他披了一件鬆青色外派,手指捏著客棧裡那盞普通的白瓷杯。
顧思危的手指修長且白皙,竟然把那瓷杯都稱的有幾分華貴。
他坐在那裡,散了渾身的氣息,就好像畫師精心描繪的一幅山水畫,雲鳳鸞不由得看呆了。
她沒有出聲,就這樣靜靜地看著。
直到顧思危把視線轉到她身上,兩人對視一眼後,雲鳳鸞也並未收回視線。
“可睡好了?”輕袍玉帶的顧思危如同一個閒散的富貴公子,懶洋洋地看向雲鳳鸞。
雲鳳鸞點了點頭,剛才一覺睡得十分沉,就連顧思危是什麼時間回來的,她都沒有察覺。
或許又是因為那個人是顧思危,她才不會察覺。
雲鳳鸞看向顧思危,含笑點了點頭。
“睡好了就起,我聽小二說,今日是他們赤鶻的一個節日,我們先去吃飯,然後我帶你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