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危和雲鳳鸞等人,先是帶著齊柔兒在赤鶻城內閒逛了一圈,然後齊柔兒便帶著他們到了她口中的半山。
赤鶻多山地,隨處可見的都是石頭山,但齊柔兒帶他們所去的那座山,卻十分偏僻。
走了很久之後,齊柔兒才停下腳步,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石坑,“大人就是那裡了。”
屍臭老遠的便傳了出來。
雲鳳鸞擰緊了眉心,等幾人上前,幾乎是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石坑裡扔著數十具屍體,全都是麵目全非,這個屍體形狀可怖,沒有一個人身上的衣物是完整的。
離這個屍坑不遠處有一個用石頭堆起來的墳頭。
齊柔兒一來,就徑直走到向了那個墳頭前,先是親手把那個墳頭的雜草除了一遍,然後便開著那個墳頭坐了下來。
這一刻,她臉上帶著無儘的哀傷。
雲鳳鸞看到了這一幕,並沒有選擇去打擾,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願意說的秘密,她選擇尊重。
就在這時,齊柔兒和雲鳳鸞的目光突然對上了。
齊柔兒看向雲鳳鸞,“雲六小姐。”這裡四下無人,齊柔兒便喚了雲鳳鸞本來的稱呼。
顧思危還在那邊查看屍體,宋瑤陪同雲鳳鸞一起走了過去。
雲鳳鸞從地上撿了幾塊石頭,添在了墳頭上。
便和齊柔兒一起並肩坐了下來。
“雲六小姐,彆介意,紫蘇走後,再也沒有人陪我說話了。”齊柔兒臉上滿是哀傷。
她用手輕柔地撫摸著墳頭上的石頭,“她叫紫蘇,是我第一個朋友,其實我之前並不住在齊府而是和我娘被遠遠打發在外麵,紫蘇是我的好姐妹,她和她爺爺相依為命,她爺爺是個大夫紫蘇從小跟著她爺爺,醫術也很高明。”
“有一回,齊尚可那畜生,又來找我娘親,正巧看見了我和紫蘇在一起,當時他提出了讓我去衙門學堂讀書,又允許紫蘇也跟著去,說是當我丫頭可以照顧我。”
“我和紫蘇當時都很高興,隻有我娘親麵上看起來很是擔憂,我當時小,並不知道齊尚可的為人,隻知道他對我娘親不好,非打即罵。”
“直到後來,紫蘇和我去了衙門的學堂,那才是噩夢的開始,我們發現學堂有很多與我們年齡相仿的男女,我還以為齊尚可真的是要做善人。”
說到這,齊柔兒的語氣突然變得痛苦起來,“可誰知那個畜生,和他那個師爺都不是人,但凡進入這裡的人,除了我是他的親生女兒才免遭侮辱,其餘的一個都沒逃過。”
雲鳳鸞能想到那一張張對未來充滿希望的臉,就這麼被一個畜生毀了。
她從骨子裡升起了一種深深的憤怒,這股憤怒,差點把她整個人吞噬,“這些畜生。”雲鳳鸞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後來與齊尚可那個畜生,把手伸向了紫蘇,我求他,跪在地上求他,他還是把紫蘇侮辱了,而且還是當著我的麵。”
“紫蘇會醫理,她拿出隨身帶著銀針給了齊尚可一針,那一針把齊尚可紮得差點不舉。”齊柔兒說道這時,恨不得想直接把齊尚可紮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