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道:“就是,我以為這種事情隻能發生在我身上,沒想到啊沒想到。”
許長善瞪了孫子一眼:“你少說兩句,剛剛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許純良道:“開會要求全員關機。”
高新華道:“你小子關鍵時候不見人,這時候還來乾什麼?事情都處理完了。”醫院方麵做通了病人家屬的工作,為病人家屬免費檢查治療,並給了一筆賠償金,換來對方不起訴鄭培安。
但是對方不起訴並不代表著醫院不處理,鄭培安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醫院的規章製度,等待他的是嚴肅處理,背個處分都不為過。
許純良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單獨和鄭培安談談,高新華要趕回醫院商量這件事的處理,鄭培安打人影響到的不是他個人形象,而是給整個長興的形象造成了負麵影響,網絡時代哪有什麼秘密可言,醫生打病人的小視頻發得到處都是。
許純良聯係了陸明,讓他幫忙找原單位壓一壓,事情鬨得越大,鄭培安就越不好收場。
鄭培安默默抽起了煙,許純良發現鄭培安抽得並非小姑讓自己轉送的,倒了杯茶給鄭培安:“多喝點茶,去去火。”
鄭培安道:“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鄭培安道:“我決定好了,跟你說一聲也是出於對師父的尊重。”
許純良歎了口氣,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許長善愁眉緊鎖,拿起電話就準備給女兒打電話。
“我累了,我這個人也沒多大的野心和抱負,我估算了一下,現在的錢已經足夠我過好下半生的了,我想趁著自己還走得動,到處走走看看,長善醫院的經營狀況這麼好,肯定有許多人想接手我的股份。”
鄭培安道:“長善這邊我也想退股。”
許純良趕緊阻止了他:“爺爺,彆打了,這樣小姑壓力更大。”
許純良道:“退股就沒有必要了吧。”
鄭培安道:“既然選擇了這一行就應當有這個覺悟,是我自己沒控製住情緒,怨不了彆人,純良,我決定辭職了。”
鄭培安道:“明白,一直以來都是我自作多情,她沒錯,你也放心吧,我就算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她,不用擔心我,我就是忽然想明白了,想換個活法,還好我來得及。”
許純良道:“鄭叔,我小姑她真沒想傷害您。”
許純良回到家裡,先他一步回來的爺爺坐在家裡等著,開口第一句話就問道:“是不是跟你小姑有關?”
鄭培安苦笑道:“不是我幫你們家,而是你們家在幫我,以我的資質條件,是不夠資格成為師父的徒弟的,但是他收了我,長善醫院這邊也是伱們帶著我,我起到多大作用自己心裡清楚,我這樣的人彆說家文看不起我,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許純良道:“就算你想轉手也不應該急於一時……”
鄭培安搖了搖頭:“我這個人的確沒什麼出息,白活了這麼大的年紀,什麼事情都乾不好,都是我的錯。”
鄭培安搖了搖頭:“純良,我現在才算看清了自己,其實我在家文眼中什麼都不是。”
許純良有些詫異地望著鄭培安,他這是要徹底和許家劃清界限嗎?長善醫院的生意蒸蒸日上,而且已經開始拓展大健康領域,鄭培安在這種時候退出顯然是不明智的,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可見小姑對他傷害之深。
許純良點了點頭,其實鄭培安辭職也好,省得兩頭奔忙,以長善醫院目前的經營狀況和他擁有的股份,長興那邊早已成為雞肋。
許純良道:“在急診室工作的確經常要麵對一些蠻不講理的人。”
許純良道:“鄭叔,您彆想偏了,我小姑她還是很尊重你的,這些年你對我們家的幫助她都看得見。”
許純良愣了一下,望著鄭培安,忽然感到有些陌生,鄭培安突然表現出的客氣意味著一種疏離,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笑了笑道:“鄭叔,您跟我客氣什麼?”
許純良感覺鄭培安有些魔怔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鄭叔,要不這樣,您先休息一段時間,股份轉讓的事情以後再說。”
“她壓力大?培安有什麼不好?一個個都是這樣,有眼無珠!”許長善憤憤然。
大女兒許家安就在廚房,聽到這句話走了出來,她理解父親的憤怒,在婚姻方麵她們兩姐妹都是失敗者,可涉及到妹妹的事情,她也不能不說句公道話。
許家安出來道:“爸,我知道您喜歡鄭培安,這個人也的確不錯,但是不能因為他不錯就非要家文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