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真是有些無語,王同安被雙規之後,張鬆肉眼可見的活躍起來了,難道他當真以為王同安走了他還有機會?汪建明都把他邊緣化了,怎麼可能再用他。
出於對上級領導的尊重,許純良還是過去了一趟,張鬆請他坐下,首先提了一個要求,他想換一間辦公室。
許純良問他具體的想法,張鬆也沒掩飾,他表示想要王同安的那間。
許純良道:“張書記,王局的事情目前還沒有定論,要不再等幾天調整?”他覺得張鬆有些可笑了,王同安才被雙規,你就惦記人家的辦公室,就算王同安回不來了,主持工作的是蔣奇勇,這是市裡明確過的,好像也輪不到伱。
張鬆道:“王同安違紀性質相當惡劣,肯定是要被免職的,搞不好還會被開除黨籍,你不用顧慮,趕緊安排幫我搬吧。”
許純良心說你也太迫不及待了,不過以他對張鬆的了解,這個人並不是沉不住氣的主兒,難道他已經得到了上級的認可?
許純良道:“行,回頭我幫您安排一下。”
張鬆道:“小許,你這次去京城有沒有見過周書記?”
許純良知道張鬆不會無緣無故提起周書記的,他搖了搖頭道:“時間匆忙,而且周書記現在主持減災委的工作很忙,哪有時間接見我啊。”
張鬆笑道:“你們是親戚啊,德明和你表妹啥時候結婚?我紅包都準備好了。”
許純良感覺張鬆今天很不正常,當初周書記離開東州的時候,這廝忙不迭地跟周書記劃清了界限,身為周書記的秘書做事很不地道,現在周書記在葉老的支持下仕途重新啟航,他又開始套近乎,周書記怎麼可能原諒這種人?
許純良笑道:“我表妹還小,可能要過幾年了。”
張鬆道:“前兩天我去老家探望周老太太,老太太身體硬朗,還專門提到了你。”他和周書記是老鄉,這件事張鬆很少主動在人前提及。
在許純良的理解,張鬆是在展示他和周家的關係重新轉暖,張鬆這個人心機很深,他的每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許純良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他重新獲得了周書記的肯定。
按照正常的邏輯,周書記不會原諒一個曾經背叛過他的人,這種看似以德報怨的行為或許隱藏著更為遠大的布局。
如果當真如此,周書記等於通過這樣的方式向汪建明展示了他的實力,證明他這位前任書記在東州當地仍然擁有著相當的影響力,尤其是民政這一領域。
汪建明這次前往京城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為了東州民政局的事情,作為東州的現任一把手,他的確有控製不良影響的行為,這種做法雖然出發點是為了東州民政的聲譽,但是從另一角度來看就是監管不力懲治不力。
許純良道:“張書記,剛才我也被紀檢工作人員叫去談話了。”
張鬆道:“這個王同安真是害人不淺,你放心,你來民政之後的工作成績大家都看得見,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出麵幫你證明。”
許純良笑道:“謝謝張書記。”
張鬆道:“對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來做東,你把蔣奇勇同誌也叫上。”
許純良現在已經基本能夠斷定,王同安的位子基本上屬於張鬆的了,蔣奇勇應該還沒有得到消息,體製內的變化就是這麼突然,在自己去京城的這幾天,東州民政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這一切都是悄悄發生的。
許純良點了點頭詢問張鬆具體的地點,張鬆告訴他就在福利院食堂。
離開張鬆的辦公室,許純良去了蔣奇勇的辦公室,蔣奇勇正在打電話,有關部門催他們儘快將老火葬場的地塊清空,土地上繳之後會安排相關拍賣流程。
蔣奇勇放下電話道:“真是頭疼,新殯儀館啟用才幾天,市裡就催著把老火葬場地塊交上去,多少要給我們一些緩衝時間嘛。”
許純良道:“我聽說不少人盯上了那塊地。”
蔣奇勇道:“地是不錯,可惜過去是火葬場,我就不信那裡的房子能賣上價。”
許純良道:“蔣局,張書記讓我通知您,晚上他做東請吃飯。”
蔣奇勇皺了皺眉頭,沒好氣道:“沒空,他也是,請吃飯不知道提前通知啊,以為彆人都像他一樣清閒?”
許純良看蔣奇勇不買賬的樣子估計他目前對關乎自身前程命運的變化還一無所知,友情提醒道:“我總覺得張書記的表現有些反常。”
蔣奇勇道:“受刺激了唄,過去他是高新區黨工高官,現在到咱們這座小廟來,心裡肯定不平衡。”
許純良道:“我剛聽說他正在積極活動……”
蔣奇勇道:“活動什麼?汪書記怎麼可能用他。”
許純良認為蔣奇勇有些麻痹大意了,汪建明在東州民政局幾件事情上的處理都沒能讓上級滿意,目前承受的壓力不小,蔣奇勇有背景不假,但是他吃虧在資曆太淺,,讓他主持工作而沒有直接任命他為東州民政局局長就證明汪建明考慮到會遭人非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