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說話的梁立南道:“是這樣,外公走得太突然,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交代,我也本不該現在就說,可常言道親兄弟明算賬,外麵太多因為遺產兄弟反目的例子,所以我覺得我媽、舅舅、小姨他們應該先把遺產分配的事情說清楚。”
梁立欣也附和道:“我也覺得先說明白最好,畢竟大家是一家人,千萬彆因為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許純良望著梁家人的嘴臉,心中暗罵,我特麼真是有毛病,當初怎麼過問你們家的爛事兒,這家人還真沒一個好東西。
許家安覺得不好意思了,趕緊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又不是什麼大事。”
梁樹德道:“家安,孩子們考慮得也是對的,你們姐弟三個感情這麼好,千萬彆因為這件小事傷了和氣,可惜家軒不在,不過純良已經長大了,應該可以代表吧。”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我可以代表我爸。”
甄純聽不下去了:“搞什麼?外公葬禮都沒辦完,你們怎麼好意思提出現在就分家產?”
許家文本來就內疚可想起父親,默默流淚連話都不想說了。
許純良道:“小純,沒什麼,他們說得也對,遺產的事情還是儘早說清楚最好,大姑父你說吧,爺爺的財產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你說個方案。”
梁樹德道:“我呢其實是個局外人,本不該摻和這件事,但是家安是我妻子,作為她的丈夫,我又不能不出麵,那我就說幾句,我不清楚老爺子的財產狀況,隻是大概了解一些,不過這些都是有備案的,隻要查肯定能查出來。”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你小子彆想隱瞞不報,我能查出來。
許純良道:“爺爺生前的確留下了一些財產,他對我從不隱瞞,目前家裡有現金三十七萬,爺爺還有兩百萬的存款是存在我名下的,此外就是爺爺留下的那些醫書和藥材,對有些人來說可能有些價值,對有些人來說賣廢品都嫌麻煩。”
許純良實事求是,如果他不說出來,那兩百萬存款彆人也不知道。
梁立欣道:“表弟,你這就不對了,當初回春堂拆遷可是賠了外公六百萬現金的,高叔可以作證。”
高新華一臉黑線,他本以為是商量怎麼辦葬禮的,沒想到被梁家拉過來當槍使了,早知這個樣子,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參加許家的家庭會議。
許純良道:“不錯,拆遷的確賠了六百萬,不過爺爺花了四百多萬購買了一套商鋪,現在正在出租。”
梁立南道:“那套門麵現在升值不少吧,至少價值六百萬,每年租金都有三十五萬。”
許純良漠然望著梁立南,這一家子果真有備而來,什麼都調查的清清楚楚的。
許家安道:“商鋪是你外公給純良買的。”
梁立南道:“媽,外公隻是用他的名字購買,沒說商鋪全都給他啊。”
高新華心說這姓梁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誰不知道許老爺子偏愛這個孫子,現在老人家屍骨未寒,伱們過來爭家產了,有個屁用啊,都是人家許純良的名字,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長善醫院的股份,長善醫院注冊資本是一千萬,老爺子占股百分之六十。
高新華非常清楚,這些股份都是許純良的,可許純良體製內的身份決定他不可能堂而皇之的以大股東的身份來控製長善醫院,現在許老爺子走了,他生前所持有的這些股份歸屬就出現了一個大問題。
長善醫院現在的發展如火如荼,少說現在醫院的估值也有一個億,也就是說老爺子的股份價值至少六千萬,梁家該不會惦記上了這筆錢?真要如此,事情就麻煩了。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表哥說得也很有道理,所以我爸提出了兩個方案,一是把門麵賣了,咱們三家平分這筆錢,二是我按照市價把屬於大姑小姑的錢分給她們,門麵歸我,至於如何選擇你們兩家決定。”
高新華暗自鬆了口氣,許純良父子格局可以啊,門麵法律上已經是他們的了,他們完全可以在這件事上寸土不讓,但是許純良這樣的表態更顯出他的胸懷,這爺倆是真不想這個家因為利益搞得四分五裂。
高新華認為一切就此打住無疑是最好的結局,然而他終究還是低估了人性對金錢的渴望。
梁立南道:“這棟彆墅外公也出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