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平青冷哼一聲:“不送!”
李昌姬上車之後,向金士民道:“新醫院地塊肯定保不住了,你做個索賠方案,翟平青拿不出這麼多資金的話就讓他用股份賠償。”
金士民點了點頭。
翟平青拿起電話又放下,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心情方才平複,讓司機送自己去一個地方。
深秋的夜來得很早,不到六點,天色已經全黑,司機載著翟平青一路來到了東州東南二十多公裡的懸清湖畔。
在懸清湖的北岸稀稀落落地點綴著幾座彆墅,其中一座亮著燈。
這裡並非是翟平青的物業,翟平青也不是過來散心的,司機在彆墅門前停下,翟平青摁響了門鈴,沒多久一位中年人過來開門,應該是對翟平青非常熟悉了,跟他打招呼之後為他引路。
翟平青進入彆墅的客廳,一個男子正背朝他坐在壁爐旁,享受著壁爐帶給他的溫暖。
翟平青明顯放輕了腳步。
對方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到來,輕聲道:“來了?”
翟平青恭敬道:“師兄。”
男子緩緩轉過身來,卻是明德集團的總裁黃有龍,雖然頭發花白,但是雙目仍然炯炯有神。
翟平青坐下之後,正想說起李昌姬的事情。
黃有龍率先開口道:“你是為了昌姬的事情過來的吧?”
翟平青點了點頭,其實也不僅僅是為了李昌姬,他最近遭遇的麻煩實在太多,他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選擇和黃有龍合作。
黃有龍道:“最近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的確有些麻煩。”
翟平青道:“當初如果不是師兄找我,我是不會對傳統醫療行業有興趣的,而且你答應過我……”
黃有龍微笑打斷他的話:“師弟,我既然答應過你的事情就不會反悔。”
翟平青悄悄觀察著黃有龍的表情,都說夫唱婦隨,難保他們夫婦兩人不會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來對付自己,翟平青現在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在得知工地附近發現戰國大墓的時候,翟平青的確有些頭疼,不過很快他就有種即將得到解脫的感覺。
雖然明天的會議尚未召開,可翟平青也能夠預判結果,傳染病院目前在建的工程大概率會徹底停工,市裡會給出一部分補償,還會重新提供一塊土地,總體來說不會讓他這個投資人吃虧。
可翟平青又非常清楚,樂星集團是不會輕易接受這個方案的,翟平青高度懷疑樂星集團投資建設新醫院的目的,難道他們一開始就知道這片土地下大有玄機?
翟平青道:“嫂夫人讓我一周之內將那筆錢全都退還給樂星。”
黃有龍指了指不遠處的雪茄盒,他的助手過來點燃兩支雪茄,其中一支遞給了翟平青,另外一支送到黃有龍手上。
黃有龍抽了口煙道:“師弟,我可以保證,我當初並不知道那塊地下麵有那麼大的玄機。”
翟平青用力抽了口雪茄,低聲道:“問句不該問的,樂星之所以想方設法拿下新醫院那塊地,是不是早就知道下麵有戰國墓?”
黃有龍笑了起來:“你以為他們看中了墓裡的東西?”
“不然呢?他們圖什麼?”
“戰國墓也許隻是湊巧出現,裡麵或許還有其他的秘密,彆忘了,我的那位嶽父大人小時候在青山礦區生活過,你真當他抱著感恩回饋之心?”黃有龍搖了搖頭:“這個國家的人心態涼薄且畸形,懂得感恩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翟平青道:“我聽說戰國墓裡麵的文物價值連城,或許他們就是衝著這些文物來的。”
黃有龍道:“我嶽父再怎麼貪財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的,外國人來到這裡盜掘文物?自打解放後這種事情就基本絕跡了,除非他們主動找死,而且這種事萬一敗露就是拿整個樂星集團的名譽當賭注。”
翟平青道:“那他們為什麼堅持不肯退讓?”
黃有龍陰測測笑道:“不肯退讓是因為還沒到退讓的時候,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太自信,棒子的通病。”
翟平青道:“嫂子和您聯係過嗎?”
黃有龍搖了搖頭:“我和她的婚姻名存實亡,這女人像極了她爹,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