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道:“我可放心裡了,你也不用擔心,我肯定不搶你的功勞,榮譽提成啥的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蔣奇勇笑道:“我在民政,你去商委會,咱們以後都不是一個賽道。”他的意思是就算我幫了你,政績也不可能落在我頭上。
許純良道:“狹隘了不是,咱們以後雖然不在一個部門,可乾的還是同一個工作,都是在汪書記領導下為東州的經濟發展而努力,為東州老百姓謀福祉。”
蔣奇勇道:“得嘞,還是你格局大。”
許純良道:“我回頭找汪書記要點獎勵政策,大家一起努力,爭取做到公私雙贏。”
蔣奇勇撓了撓頭,怎麼感覺這貨有把自己發展成他下線的意思,他到底是去乾招商還是乾傳銷?
許純良又聊到康健集團,明白地告訴蔣奇勇,這次東州投資商撤資危機就是從康健集團開始的,汪書記對翟平青其人頗為不爽,建議民政方麵對康健加強監督管理。
蔣奇勇早就對許純良和翟平青的恩怨有所耳聞,看許純良這勢頭應該是鐵了心要把翟平青趕儘殺絕了。
翟平青以為五十億的投資會順利撤出,此前的協調會上,東州方麵已經明確表態,這次青山礦區戰國墓的發現給投資商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出於文物保護的需要,傳染病院在建工程馬上中止,市裡會提供新的醫療建設用地給傳染病院使用。
應該說東州在這件事上表現了不小的誠意,答應給予補償,未來提供的地塊無論區域還是麵積都比現在的更好。可翟平青卻仍然堅持撤資,主要是樂星方麵已經給他下了通牒,如果不能保證原址建設,就會全部撤資。
翟平青本來就無意在傳統醫療領域深耕,這次也無非是借給樂星一個殼,本以為能夠輕輕鬆鬆大賺一筆,怎麼都沒想到建設剛剛開始就出現了這麼多的波折。
秦玉嬌被抓,王同安雙規,翟平青也成為檢察機關的重點監控對象,康健養老醫院最近被各部門聯合執法,被勒令停業整頓,接下來還不知要麵對怎樣的處罰,總而言之他在東州的未來發展步履維艱。
翟平青現在自顧不暇哪還有精力去兼顧傳染病院新院的事情,他現在隻想儘快把那五十億的投資給要回來,還給樂星,早日擺脫這個麻煩。
可計劃不如變化,原本東州方麵答應過的撤資要求,突然就變卦了,今天一早翟平青去辦理這件事的時候,有關部門要求他說明這五十億的來源,明確指出他在投資的過程中並沒有遵照合同要求。
翟平青據理力爭,可對方根本沒興趣跟他談,讓他去找負責對外招商的部門領導,具體的情況會有專人跟他對接,也就是說撤資的第一步首先要得到那邊的批準。
翟平青帶著滿腹的鬱悶去了東州商委會對外招商辦,他此前來過無數次,過去這裡的負責人姓馮,翟平青還請馮主任吃過好幾次飯。
翟平青輕車熟路地來到辦公室門外,看到房門虛掩著,他敲了兩下就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隻有一名男子正背朝他躬身整理著東西。
翟平青道:“馮主任!”他認為這裡除了馮主任就不會有其他人。
那名男子不耐煩道:“你不知道敲門啊?”
翟平青愣了一下,首先意識到這人不是馮主任,然後又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當那名那男子轉過身來的時候,翟平青的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冤家路窄,怎麼許純良也在這裡?
翟平青還不知道許純良已經調任商委會負責對外招商辦的信息,以為許純良也是來找馮主任的,他點了點頭道:“喲,許主任,這麼巧,你也來找人啊?”
許純良道:“喲,是你啊,找誰?”
翟平青道:“我找馮主任。”
“哪位馮主任?”
翟平青愣了一下,他是在故意刁難自己嗎?出現在這裡居然還這麼問?翟平青耐住性子道:“這裡不是對外招商辦主任辦公室嗎?”
許純良道:“沒錯,不過這裡沒有什麼馮主任。”他摸著辦公桌來到椅子上坐下,笑眯眯望著滿臉詫異的翟平青,雙手十字交叉道:“從今天開始這裡是我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