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的書法也是在退下來之後才拾起來的,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也就是小學生水準,雖然謙虛了一些,可他的書法最多也就是普通水平。
汪正道陪著老爺子來到餐廳坐下。
汪老看到桌上的菜,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有心了。”
汪正道笑道:“您要是喜歡吃我做的菜,我每天都過來。”
汪老道:“你生意忙,我可不敢耽誤你。”
“天大的生意也不如陪爸重要。”
汪老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你把生意都交給建成,搬回家裡陪我。”
汪正道被父親將了一軍,滿臉堆笑:“好,好,我儘快退下來。”
汪老夾了塊粉蒸肉,一邊品嘗一邊點頭:“在咱們家你做飯是最好吃的。”
汪正道笑了起來,能夠得到父親的誇獎還是開心,不過他也能聽出父親的潛台詞,自己在他眼中也就這麼點長處了。
汪老指了指酒櫃,汪正道馬上起身去拿了瓶酒,過來給父親倒了一杯,他自己不喝,自從病愈之後,他已經徹底將酒戒了。
汪老喝了杯酒道:“退下來之後連個陪我喝酒的人都沒有了。”
“我陪您喝。”
汪老搖了搖頭:“彆勉強,我是說啊,我和你喬叔葉叔他們很久沒坐在一起吃飯了。”
汪正道悄悄觀察父親的臉色,試探著說道:“眼看就是年底了,要不我來組個局,咱們三家人聚聚?”
汪老歎了口氣道:“各有各的事情,勉強聚起來也沒什麼意思。”他非常清楚,因為葉昌源的死,喬葉兩家已經很難坐在一起了。
汪正道也跟著歎了口氣:“爸,我明白,葉叔把昌源的死歸咎到喬叔的身上,其實這件事是個意外,誰也不想的。”
汪老道:“你明白什麼?你又知道什麼?”
“我錯了,我不該說,我沒有發言權。”
汪老道:“造化弄人啊,咱們這三家,先是你哥犧牲在前線,然後遠山又不明不白的失蹤了,我們哥幾個本以為昌源是走的最遠的那個,想不到他去減災委沒幾天就遭遇了意外。”
汪正道默默將酒給父親倒上,自己端起茶杯敬了父親一杯。
汪老道:“其實你葉叔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昌源的死怪不得你喬叔。”
“爸,我聽說昌源是因為東州地鐵的事情被調離了發改委,因為當初他是喬叔叔推薦過去的,所以發改委方麵在動他之前特地征求了喬叔叔的意見。”
汪老道:“你親耳聽到?”
汪正道搖了搖頭:“爸,其實自從喬如龍和葉清雅離婚之後,他們兩家的關係就發生了變化,在我看來,喬叔不願再為昌源說話也是人之常情。”
汪老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爸,喬叔為人處世的格局一直是我佩服的,就好像這次他推薦了建明。”
汪老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當然能夠聽出兒子的意思。
“爸,您難道不覺得,葉叔對咱們也疏遠起來了嗎?”
汪老冷哼一聲:“還不是你給人家帶去了麻煩。”
汪正道哭笑不得:“爸,那件事我已經處理好了,而且那隻是一件小事,我的意思是,葉叔認為我們和喬家達成了某種默契。”
汪老把手中的酒杯重重一頓,杯裡的酒水飛濺出來。
汪正道趕緊勸道:“我就這麼一說,您彆動氣,你要是不樂意跟我交心,我閉嘴好吧。”
汪老道:“說起建明我有件事問你,梁本初找建明去南江談話是不是你的緣故?”
汪正道叫苦不迭道:“爸,您這都聽誰說的,跟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