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斌離開院長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六點了,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居然在途中遇到了副院長耿文秀。
周文斌跟她打了聲招呼,耿文秀這個人非常傲慢,過去遇到他們這些中層乾部,也就是點點頭,可今天卻主動跟他攀談起來:“老周你可真夠敬業的,這個點還要向顧院彙報工作?”
周文斌從顧厚義辦公室裡走出來正好被她看到了,周文斌也不能否認,笑了笑道:“顧院給我安排點工作。”
“佟美麗的事情吧?”
周文斌暗歎,這件事已經是人儘皆知了,他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讓耿文秀自己去理解。
耿文秀將之理解為他的默認,歎了口氣道:“真沒想到能鬨出那麼大的動靜,顧院心情怎麼樣?”
長興醫院很少有人喜歡耿文秀,囂張跋扈再加上迷之自信,整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到處刷存在感,怎麼上來的自己不清楚?不知道背後有多少人罵她?
周文斌真不想跟她走在一起,介娘們不是好人呐。
可人家是副院長,自己總不能拂袖而去,強忍著對她的厭惡道:“領導的心思揣摩不透。”
耿文秀嗬嗬笑了起來:“老周啊,你乾行政的時間不長,說話辦事可真是滴水不漏。”
副院長高新華也從辦公室出來了,今天大家都走得比較晚,幾個小時前,顧厚義召集幾位領導開了個小會,讓他們動用關係將佟美麗事件的熱度迅速給壓下去,大家都明白顧厚義為什麼這麼緊張,事情沒有解決之前誰也不好意思先走。
現在確定佟美麗夫婦已經被封號,相關視頻被大規模屏蔽,這才一個個離開了醫院。
周文斌看到他,如同找到了救星:“高院,我正找您呢。”
高新華看到他身邊的耿文秀,馬上就猜到了周文斌的目的,笑道:“去你辦公室說吧。”他也不想跟耿文秀同路。
耿文秀道:“那我先走了。”
兩人朝她擺了擺手:“耿院慢走!”
高新華朝後麵瞄了一眼,低聲道:“大老板還沒走?”
周文斌歎了口氣道:“今天他也夠煩的。”
“這事兒你處理得可不漂亮。”
周文斌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啊。”
兩人下樓來到了醫務處門口,高新華不想多摻和他的事情,周文斌非得請他進去,說是要請他嘗嘗自己新買的茶葉。
高新華也想等等再走,不然遇到了耿文秀還得聽她嘮叨。
來到醫務處,發現許純良也在,許純良叫了聲高院。
周文斌愣了一下才想起是自己讓他留下來等他的,今天的事情鬨得他記憶力都減退了,周文斌也不是真要請高新華喝茶,都這個時間了,大家也都沒吃飯,於是提出自己做東請他吃飯。
高新華知道周文斌十有**是有事相求,馬上說自己家裡已經做好飯了。
周文斌今天在請客方麵頗有些鍥而不舍的精神,表示高新華可以喊嫂子過來一起吃飯。
高新華實在無法推辭,隻能答應。
許純良認為這種領導私下交流的場合自己並不適合參與,準備收拾回家。
高新華卻叫住他,非得讓他一起,高新華的目的是拿許純良當擋箭牌,當著他的麵,周文斌有些話也不好談。
周文斌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叫上了許純良。gòйЪ.ōΓg
許純良給爺爺打電話說了聲,周文斌請他們去醫院附近的運河菜館。
這家菜館門臉兒不大,定位中檔,古睢菜做得很是地道。
古睢菜是淮揚菜係的分支,既有淮揚菜的特色又有相當鮮明的地方特點,東州這樣的地方菜館很多。
周文斌是這裡的常客了,出發之前訂了個小包間,讓老板提前將空調開好。
到了地方,房間已經相當涼快了,店老板其實是周文斌的堂弟,安排得都是當地特色菜。
高新華最喜歡他們家的燒雞、香腸、卷煎、老豆腐。
酒是周文斌從辦公室帶過來的天之藍。
高新華喜歡喝高度酒,不過他也沒提出來,周文斌平時也不是個多大方的人,今天難得能請一次客。
許純良是小字輩,主動承擔了服務的責任,不單單是倒酒,還主動幫兩人將餐具用開水燙了,過去當五毒教主的時候,雖然沒什麼官銜,可也是彆人前呼後擁鞍前馬後的伺候著,現在他居然伺候彆人了,此一時彼一時,許純良也沒覺得低人一等,反倒覺得這種日子倒也逍遙有趣,做人就得能上能下。
高新華抽時間又看了看手機,關於長興醫院的負麵視頻基本上已經沒有了,他也鬆了口氣:“顧院行動夠快的,那些歪曲汙蔑咱們的負麵新聞都被屏了。”
周文斌看了許純良一眼,雖然在顧厚義麵前沒說出整件事的真相,可當著許純良的麵總不能把功勞給搶了,於是他把解決這件事的過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高新華這才知道這次的危機居然是許純良化解的,真是讓他意想不到了,沒聽說過他有這麼硬的關係。
“純良,你居然認識陸明?”
“我認識他弟弟陸奇,我和陸奇是朋友。”
高新華道:“難怪啊!”
周文斌道:“小許的事情我還沒來及跟顧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