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告訴他,昨天去荷甜甜酒家吃飯,剛好遇到了小思楠,當時發現她的眼白有不少的灰點,通常小孩體內有寄生蟲的時候,會有這樣的表現。
剛好小思楠又離奇失語一年多,她此前去省城找專家看過,什麼檢查都做過了,並未查出結果,排除顱腦內腫瘤壓迫的可能,因此判斷她的失語症是腦部寄生蟲造成。
小思楠的生活環境和平時喜好貓狗的習慣增加了感染的可能性,綜合這一切,許純良才做出了診斷,其實他並未將自己診斷的依據全都說出來。
《千蟲經》中就專門有針對春絲蟲寄生人體明確的診斷,其中一條就是夜晚之時,目泛碧光。gōΠb.ōγg
柳山民又向他請教驅蟲的方法,因為全程經曆,所以他對許純良針灸四神聰穴的目的已經明白,針灸的本身是為了用震動波驅蟲,相對來說他更好奇許純良所用的盤香。
許純良告訴他那些盤香是回春堂祖傳秘製驅蟲香。
聽到祖傳秘製這四個字,柳山民自然不好再問盤香的成份,詢問他人秘方乃疲門大忌。
柳山民雖然對回春堂仰慕已久,但是從未見過許長善,但是他跟許長善之間還是有淵源的。
他的中醫是自學成才,許長善曾經出過三本《回春堂醫案集》,柳山民將這三本醫案集從頭到尾反反複複研究了無數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許長善就是他的老師。
柳山民曾經專門去過東州拜訪許長善,不巧得是,三次拜訪,三次都趕上回春堂歇業,他因此也感歎和許老爺子有緣無分。
柳山民相信機緣,從此再也沒有主動去過回春堂。
今天親眼見到許純良的厲害,心中對許長善這位疲門前輩越發神往,提出以後想去回春堂拜訪的想法。
許純良笑著表示歡迎柳山民以後前去做客,他會幫助引見,相信爺爺要是知道在這裡有人研究他的醫案成為中醫,也一定會無比欣慰。
不過他也有一個請求,希望柳大夫以後不要宣揚自己救治小思楠的事情,尤其是幫她驅蟲之事最好守口如瓶。
一來,小思楠還要生活在這裡,被外人知道她是感染了寄生蟲,恐怕會遭到區彆對待。
二來,回春堂家規很嚴,爺爺讓他出師之前不得擅用祖傳醫術,否則肯定會重責於他。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許純良擔心爺爺知道後不好解釋,柳山民答應下來。
兩人喝完了一瓶酒,柳山民意猶未儘,還想再拿一瓶,許純良表示醫院還有事情,他還要在巍山島待一段時間,以後有的是機會喝酒。
柳山民看了看時間,想起自己還約好了複診,有兩個被蛇咬傷的病人需要換藥。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許純良故意道:「巍山島上居然有蛇?」
柳大夫點了點頭道:「有不少,眼看就是白露,百蛇歸洞,這些蛇正抓緊在冬眠之前進行最後的捕食,也是攻擊性最強的時候。」
許純良想起昨晚和梅如雪回去的途中遭遇幾十條蛇圍困的事情,難道這兩人就是馭蛇者?於是問起兩人的傷情。
柳山民道:「還好,隻是傷情複雜了一些,被好幾種毒蛇咬中,其中一個逃跑時右腿還摔斷了,兩人也是貪嘴,捉了幾十條蛇準備大快朵頤,想不到反倒先被蛇咬了。」
許純良心中暗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兩人應當就是昨晚操縱蛇陣伏擊自己的馭蛇者。
昨晚因為要護送梅如雪回去,所以並未當即搜尋兩人下落,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許純良表示可以讓司機順路送他前去,柳山民告訴他不用這麼麻煩,自己騎電動三輪過去就行,兩名傷者就在大湖回收公司。
許純良默默記下了地址,讓張海濤開車過來接他,回去的路上告訴許純良徐大慶今天拘留期滿,讓許純良多留點心,現在張海濤內心的天平已經徹底向許純良傾斜。
徐大慶拘留期滿,沒有馬上回自己家,而是先去張海濱的家裡。他本來還指望張海濱能夠出麵幫自己保住工作,可到了才知道連張海濱也被停職了。
張海濱把長興開除徐大慶的決定告訴了他,徐大慶認為自己這一切全都是許純良造成的,咬牙切齒道:「張院,我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給這小子一個狠狠的教訓。」
張海濱何嘗能咽下這口氣,在巍山島醫院做了那麼多年的領導,突然被停職了,而且給他扣上了出賣集體利益的帽子,讓他寫交代材料,下周一要先去長興醫院紀檢部門說明情況。
張海濱認為根源還是在長興醫院,什麼質控檢查根本就是個幌子。
從質控小組到來的第一天,他們的麻煩就層出不窮,當然徐大慶這件事是他咎由自取,喝了點貓尿就壯著膽子去偷看女浴室,怎麼沒把他給摔死。
張海濱雖然恨他不爭氣,可畢竟是多年的老同學,徐大慶還有些利用的價值。
張海濱道:「我想儘辦法保你,可上頭這次是針對我來的,你鬨出這種事,他們剛好拿你開刀。」
徐大慶後悔不迭道:「我那天是喝多了.沿想到被那娘們給發現了。」
張海濱道:「唐明媚是長興下一任的護理部主任,深受領導器重,跟領導的關係肯定不同尋常,你偷看她不是找死嗎?」
徐大慶憤憤然道:「一看那娘們就不是什麼正經人,裝什麼良家婦女?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我看她跟那個許純良也有一腿。」
張海濱咳嗽了一聲,故意道:「彆瞎說,你又沒證據,唐明媚離過婚,都快四十歲了,許純良才二十二還沒結婚,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萬一傳出去,對他們兩人的名譽可不好。」
他這麼一說反倒提醒了徐大慶,徐大慶心說對啊,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老子因為他們被拘留,連工作都丟了,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我咽不下這口氣啊,你毀了我工作,我特麼毀你名譽。
張海濱從徐大慶的表情就猜到這廝已經被自己引上路了,暗笑徐大慶蠢貨,歎了口氣道:「大慶啊,還是你夠意思,現在能來家裡看我的不多了,一個個都忙著跟我撇開關係,連二蛋都………哎!」
張海濤的背叛對張海濱打擊不小,不僅僅因為這廝是他的左膀右臂,還因為張海濤能有今天全都拜他所賜。
他也一直認為張海濤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沒想到這貨竟然有見風使舵的本領,而且這次的麻煩就是從內部開始的,張海濱認為張海濤肯定出賣了自己。
徐大慶罵道:「二蛋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要是沒有你幫他,這貨還撅著腚在山上刨地呢。」
張海濱道:「人家巴結上了許純良,已經不記得我怎麼對他了。」
徐大慶道:「許純良算個屁,這是在巍山島,我讓他不死也得褪掉一層皮!」
張海濱道:「行了,狠話說再多也沒用,你二姐那家五金店還不是老老實實把房租給繳了,大慶,你得跟她說一聲,心裡有個譜,彆什麼話都往外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