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破格任用(1 / 2)

大醫無疆 石章魚 7812 字 7個月前

趙飛揚道:「長興是公有製醫院,我們追求得不僅僅是經濟效益,還有社會效益。」

「沒有經濟效益哪來的社會效益?如果自己都吃不飽,哪有多餘的糧食去支援彆人?」

張恒陽毫不客氣地揭穿了趙飛揚是在唱高調,長興作為公有製醫院改革試點的事情在東州已經不是秘密,趙飛揚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公私合營做準備。

既然最終走向私有,歸根結底還是為了經濟利益最大化。

趙飛揚道:「看來張總對我們醫療這個行業並不是太了解,我們的醫護人員並不是把金錢看在第一位的。」

「的確有良心醫生,這樣的醫生我佩服,但是如果一個醫生在長興拿不到他們期待的收入,或者在這裡收入要比同級彆的醫院低太多,我想長興也很難留住人才的,當今時代為情懷埋單的人越來越少,同樣都是治病救人,為什麼不去選擇一家經濟回報更高的醫院?」

張恒陽對醫療行業的確了解不多,但是他認為隻要商業化,所有行業都是一樣的,彆談什麼所謂的情懷,在足夠多的金錢麵前,節操都能扔到一邊,更不用說情懷。

趙飛揚打心底深處認同張恒陽的說法,但是他內心中的另外一個聲音並不想承認,他是有情懷的。

如果情懷都用金錢的數目來衡量,他會覺得自己從事的事業變得庸俗而淺薄,他不是個高尚的人但是他絕不膚淺,他不想成為像張恒陽一樣滿身銅臭的商人。

趙飛揚示意張恒陽喝茶。

張恒陽喝了口茶道:「我聽說長興和華年的談判並不順利。」

趙飛揚斷然否認道:「沒有的事,一切都在按照原有計劃穩步推進中,目前正在進行股權談判。」

張恒陽笑道:「這麼大的事情其實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他將茶杯放下:「我今天來是想談談巍山島醫院那塊地,月牙灣是巍山島位置絕佳風景最好的一塊地,貴院用來建設健康養老醫院豈不是太可惜了。」

趙飛揚皺了皺眉頭,張恒陽什麼意思?產權之事已經塵埃落定,難道大恒集團還有想法?

張恒陽提出了一個建議,對健康養老醫院在哪兒開還不是一樣?他們可以換個角度看問題。

大恒集團願意跟長興合作開發健康養老醫院,大恒在巍山島拿地不少,完全可以在他們的地塊中另選一塊開發健康養老醫院。

月牙灣的地塊可以讓大恒開發旅遊項目,大恒集團經過深入考察之後,認為月牙灣是最適合建設主題樂園的地方。

趙飛揚聽完他兩全其美的建議,難免有些心動,可以說大恒的出現給他送來了一場及時雨,尤其是在長興和華年集團進入博弈最關鍵階段的時候。

趙飛揚道:「聽張總的意思,大恒有意願進入大健康產業?」

張恒陽微笑道:「術業有專攻,不瞞趙院長,我們集團還是想專做養老地產,如果我們雙方可以合作成功,就能夠在巍山島建起一座健康頤養小鎮,采用靈活的方式發展養老產業。」

趙飛揚聽到這裡,又難免有些失望,說來說去,大恒的真正目的隻不過是賣房子,他們的健康頤養小鎮,和自己構想中的健康養老醫院完全不同。

大恒的做法無非是炒作養老概念,將一大批老年人的養老金套入這個項目之中,也許短期內有保障,可以後呢?

十年二十年之後,大恒還會不會繼續投入?當他們將頤養小鎮的房子賣完之後,誰來運營?最後極有可能變得一地雞毛。

而且長興要做得是區域醫療中心,在他的計劃中,健康養老醫院隻是其中的一部分,並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東州才是重中之重,大恒的理念和他完全不同。.GNЬ.

趙飛揚表示自己要慎重考慮一下,張恒陽也明白這件事絕不是一次見麵就能決定的,禮貌表示會等他的消息。

趙飛揚送走張恒陽之後前往會議室召開院周會。

許純良身為分院院長,現在也在院周會的名單中。顧厚義當權的時候,參加院周會的人員僅限於各科室正副主任、護士長。

趙飛揚來到長興之後,將範圍擴展到了各科室診斷小組的組長,他對開會考勤要求非常嚴格,非必要不得缺席院周會。

所以現在參加院周會的人員翻了一番都不止,整個會議室坐得滿滿的。

許純良本想請假可院辦主任林岩生專門通知他,這次的院周會一定要回來參加,許純良也隻好答應。

進入會議室之前先打了考勤,然後挑選最後一排坐下,這種沒營養的會議也沒啥聽頭。

他是打算躲在後麵玩手機,刷新聞。道心強如許大教主還是躲不過這小東西的誘惑。

彆人都是儘量往前坐,爭取在領導麵前留加深印象。

過了一會兒,總算有人來到了最後一排,保衛科長於向東和體檢中心主任吳瑞英分彆坐在他兩旁,相互笑了笑,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吳瑞英小聲跟許純良聊了兩句,主要是想通過他拉一些體檢業務,發給許純良幾個體檢套餐,還注明了業務提成。

許純良看了一眼,提成能夠達到百分之十,也就是說你拉來一百萬的體檢能抽成十萬,這錢賺得倒是非常容易。

進入領導講話的環節,趙飛揚主要是強調現在的醫療市場競爭激烈,想要在這樣的環境生存下去,就必須要不斷提升壯大自己,然後又把這兩個月的營收情況和去年同期進行了對比,總體收入穩中有升,而且醫療投訴明顯下降。

大家都懂得趙飛揚這樣對比的目的,是通過數字來告訴大家,他來到之後給長興帶來了進步帶來了改變,其實所有人都明白這種對比並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

論到陳興安書記講話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和稀泥風格,他負責黨建工作,專業性的事情一概不提。

高新華坐在第一排,望著戴著老花鏡坐在台上慢吞吞念稿的陳興安,心中暗自感歎。

陳興安正在悄然醞釀著一場對抗,趙飛揚肯定已經有所耳聞,雖然表麵上兩人還是一團和氣,可私底下已經各自準備。

他們之間的對抗並非緣於私人恩怨,而是兩種意識的對抗,趙飛揚是一個激進的變革者,他提出的變革已經觸犯了以陳興安為首的保守派的利益。

高新華雖然沒有表態,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對趙飛揚的變革也是抵觸的,抵觸源於對未來的不確定性,他們是有編製的老員工,對公有製的認同早已融入他們的血液。

他們中的很大一部分人將股份製改革視為病毒,這病毒會不斷掏空他們的身體,蠶食他們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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