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道:「武老板什麼意思?打算強買強賣嗎?」
武援義哈哈笑道:「開門做生意,自然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你說我這貨是假的,何以見得?」
許純良道:「」鞭體雖然是圓柱形但是截麵扁長,虎鞭接近正圓,這根是橢圓。而且基部較粗,先端漸尖,表麵的灰色是後來塗上去的,仔細看,上麵乾裂的地方露出內部褐色,質地透亮,正常的虎鞭,應該是灰褐色不透亮,主體表麵帶有鉤刺狀突起的薄皮包裹而成的倒刺,這根一看就是人工後期加工而成,虎丸和虎鞭並非一副,莖骨也是後來塞進去的。「」
花逐月在許純良科普的同時,也研究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說,她第一次見到這東西,反正是分不出真假。她認為許純良畢竟是回春堂出身,家學淵源,不過這小子沒事把這種東西研究這麼清楚乾什麼?變態!
武援義道:「聽起來許先生是位內行。」
許純良道:「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武老板想糊弄我可不容易。」
武援義點了點頭道:「行家,兩位請隨我來。」
他向集裝箱走去,許純良和花逐月跟著他向裡麵走去,武援義進入集裝箱內,許純良和花逐月隨後走了進去。
武援義讓他們兩人等著,他來到集裝箱的儘頭,打開了櫃子,笑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在彆有用心的人太多,我不得不防啊。」
許純良道:「你到底有沒有真貨?」
武援義道:「真作假時假亦真假作真時真亦假,你們兩個又何必糾結於此呢?」
他的手突然拍擊在櫃內的按鍵上。
花逐月和許純良腳下一空,集裝箱的底部從中開裂下方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洞,兩人都沒有料到腳下就是機關,失足落了下去。
武援義又按了一下櫃內隱藏的按鍵,集裝箱底部的鋼板緩緩升起,遮住了那個大洞。
許純良和花逐月落入足有五米深的地洞,武援義的怪笑聲從頭頂的縫隙中傳來:「花逐月,真當我老眼昏花嗎?」
花逐月大聲道:「武援義,你想乾什麼?」
她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和武援義無怨無仇,就算他認出自己,又何須陷害?難道是要謀財害命?為了區區一百萬值得嗎?
武援義道:「當自己是英雄嗎?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下邳!天下無敵的呂布都死在這裡,你們又算什麼?」
許純良道:「武援義,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不怕此事敗露嗎?」
武援義道:「小子,此事與你無關,隻怪你交友不慎。」
花逐月道:「武援義,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武援義桀桀怪笑道:「我自然知道,花逐月,你還記得陳世賢嗎?」
花逐月皺了皺眉頭,她想起三年前的一件事,陳世賢是中華藥科大學的學生,也是在大學中,他認識了女友,陳世賢對此女愛得癡迷,在她身上花錢不少。
偏偏此女又貪慕虛榮,此女在藍星兼職,紙醉金迷的生活很快讓此女變心,她傍上了一位有錢有勢的富商,果斷向陳世賢提出分手。
陳世賢苦苦糾纏也未能挽回,絕望之下竟然選擇殺了那名富商,然後自己從藍星跳樓,不久他的女友也被人虐殺於江邊,此事曾經轟動一時,至今凶案未破。
發生此事的時候,花逐月恰巧負責南江藍星夜總會,陳世賢前去夜總會糾纏的時候,曾經幾度被她派人驅趕。
花逐月道:「你和陳世賢是什麼關係?」一個姓武一個姓陳,總不能是父子?但是看年齡又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像武援義這種做不發生意的人自己的名字可能都是假的。
武援義
聲音中充滿了悲憤:「我隻有這一個兒子,被你們藍星給害死了,從他離開的那一天,我就發誓,要讓你們藍星,你們蘭花門血債血償,花逐月,哈哈,上天有路你不走,入地無門你偏進來,自己找死,怨的誰來!」
花逐月現在方才知道這件事因自己而起,反倒是自己連累了許純良。
花逐月道:「武援義,你要報仇衝著我來就是,此事與他人無關。」
武援義道:「花逐月,你死到臨頭了還想著彆人,看來你對這小白臉也是一往情深了。」
許純良並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小白臉,今晚也夠倒黴的,本來是想查虎骨的線索,卻誤入花逐月的仇家老巢,一個父親為兒子報仇肯定會不擇手段。
花逐月道:「武援義,的事情也是你做的了?」
武援義道:「是我,自然是我,我要讓你們藍星集團付出慘重的代價。」
許純良有些無語了,這貨不打自招,酒吧的事情不都是你乾得好不好,第一次是我,第二次才是你,這好了,有人主動背鍋,在花逐月麵前自己是徹底清白了。
許純良道:「回春堂的事情也是你乾得了?」
「什麼回春堂?跟我有何關係?」
許純良道:「回春堂的虎骨和犀角難道不是從你這裡買去的?」
武援義道:「看來你們得罪的人還真是不少,難怪你來我這裡買貨,原來是想追查這件事。生而同衾,死亦同穴,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武援義說完開始收拾東西,走出集裝箱向黑燕道:「馬上離開這裡。」
黑燕道:「劉七怎麼辦?」
武援義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花逐月從衣兜裡掏出火機,打著火之後,看到頭頂已經被封住,就算他們能夠爬上去,想推開集裝箱也沒有任何可能。
許純良指了指右側,右側有個通道,雖然知道武援義不可能留給他們一條逃生之路,但是在目前的狀況下,總得走過去看看。
花逐月讓許純良打開密碼箱,這箱子內有隔層,隔層內,放著手電,軍刀,繩索,等常用工具,還有兩個輕質雙肩包,兩人將裡麵的錢分彆塞入兩個雙肩包裡隨身攜帶。
花逐月拿了一把軍刀,將另外一把遞給許純良。
走了十多米,前方有一道鐵門,鐵門沒有上鎖,隻是用門栓栓上,花逐月將門栓拉開。
許純良做了個邀請的動作,意思是女士先請。
花逐月拉開鐵門走了進去,一股騷臭的氣息撲麵而來,她屏住呼吸,內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念頭,武援義按理不會把他們引入陷阱中,又留給他們一條後路。
許純良此時卻快步向前,這是一座空曠的地穴,他們所處的位置應該是用來囚禁動物的獸舍,下麵通了電,頂部亮著幾盞燈,瓦數不高,又積滿了灰塵,散發出昏黃黯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