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純過去想把父親攙扶起來,有些不忍心打擾父親的好夢,父親已經三個多月沒睡過安穩覺了。
許純良道:“他的房間在什麼地方?”
黃子純指了指裡麵。
許純良將黃九城抱起,黃九城因為過度的消耗,身體瘦得皮包骨頭,體重和一個孩童差不多,許純良原本就力大,抱起他毫不費力。
三人一起將黃九城送入房間,那條狼犬躲在門口,看到許純良過來,嚇得夾著尾巴向院子的角落逃去。
黃子純有些奇怪,過去大威一直都很凶猛,遇到陌生人叫個不停,今天不知是怎麼了,竟然對這位哥哥怕得如此厲害。
許純良把黃九城放在床上,黃子純幫父親蓋好被子。
花逐月看到這麼小的孩子如此懂事,心中對她憐愛不已,黃四婆母子造下的孽不該這孩子來承擔,雖然如此,也不能忘記這次前來的目的。
他們趕到這裡已經花去了不少的時間,許純良為黃九城治療又耽擱了一段,現在距離綁匪的最後通牒隻剩下不到三個小時了。
花逐月道:“子純,我是你奶奶的朋友,我有急事找她,你有沒有辦法可以聯係上她?”
黃子純搖了搖頭。
花逐月道:“真的非常重要,如果你知道奶奶的下落,一定要告訴我,我們沒有惡意,你剛才也看到了,你爸爸的病是這位哥哥治好的。”
黃子純咬了咬嘴唇道:“奶奶說她不會回來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兒,她的眼神充滿了無助。
花逐月暗歎,這孩子經曆了什麼?黃四婆離開之前應該跟她說過不會回來的話,可黃四婆當真如此狠心,拋下親生兒子和未成年的孫女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許純良道:“不如我喚醒他試試。”情況緊急,隻能寄希望從黃九城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黃子純道:“不要叫醒我爸爸,他好久沒睡過了,他什麼都不知道。”
花逐月遞給她一張紙巾,黃子純擦了擦眼淚:“外麵說。”
兩人跟著她來到了外麵,黃子純將房門關上,她抽了抽鼻子道:“我奶奶得絕症了,她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我偷看了她的病曆……”說到這裡,眼淚簌簌而落。
花逐月和許純良對望一眼,兩人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變成這個樣子。
雖然無法確定黃子純說得就是真事,但是黃四婆這次的做法的確是孤注一擲,應該是抱定做完這一票,撈一筆錢留給兒孫的想法。
黃子純眼巴巴望著許純良道:“哥哥,您能治好我爸爸的病嗎?”
許純良點了點頭。
黃子純道:“您能治好我爸爸的病,那也能治好我奶奶的病了。”
許純良道:“子純,你奶奶離開之前是不是給你留了一筆錢?”
黃子純愣了一下,心說這位大哥哥怎麼知道?
許純良看出這是個人小鬼大的孩子,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們做思想工作,許純良道:“我也不瞞你,你看看這個。”他把黃四婆帶走佟念祖的視頻錄像給黃子純看。
黃子純一眼就認出了奶奶,她緊緊咬著嘴唇,不知奶奶為什麼要帶走那個小弟弟。
許純良道:“你看到的這個小弟弟是我的侄子,你奶奶帶走了他,現在這個小弟弟處境很危險。”
黃子純道:“你是說我奶奶帶走了這個小弟弟?”
許純良道:“你奶奶跟這個小弟弟非親非故,他們過去從未見過麵。”他說得已經非常含蓄。
黃子純道:“我奶奶不是人販子,她不是,她最喜歡小孩子……”淚水再度湧了出來。花逐月蹲下為她擦淚道:“子純,我們沒說你奶奶是人販子,但是你奶奶為了你爸爸的病,可能會一時糊塗做了不對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助她改正?”
黃子純抽抽噎噎道:“我知道了,你們是來抓我……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