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尷尬了,魏洪泉的確是想找他釋放那十一名勘探人員,但是他還沒來及說出口就被許純良給堵回去了,尼瑪!不帶這麼玩人的,我什麼時候要求你馬上放人了?
陸奇和李忠冷冷望著魏洪泉,魏洪泉如坐針氈,彆看他是執法監督科的,但是他這個法跟人家的法無論是硬度還是強度都有很大差距。
陸奇道:“魏科長,請問你跟這些嫌疑犯是什麼關係?”
魏洪泉趕緊搖頭:“我跟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隻是代表局裡前來搞清到底什麼情況,那些人也不是我們局的,他們的工作單位是生態環境建設投資集團。”
他意識到事態越來越嚴重了,許純良有句話沒說錯,這種時候還是不趟渾水的好,他又不了解閆方明那幫人,他也不能擔保這十一個人全都是守法公民,萬一其中有一個或幾個真涉嫌犯罪,那麼自然資源管理局豈不是要被連累了?
魏洪泉察覺形勢不對趕緊開溜:“那,你們先忙,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許純良這次居然親自將他送到門外,魏洪泉道:“留步,留步!”
許純良低聲道:“我聽說那個閆方明是伱們謝局的小舅子不知是真是假?”
魏洪泉笑得越發尷尬了:“這……我也不太清楚。”他不敢多說話生怕說多都是錯,快步離開了辦公樓。
來到樓下,魏洪泉抬起手臂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暗自感歎,這個年輕人太厲害了,閆方明真是個不知深淺的傻逼,你招惹他乾什麼?
看到前麵來了一群熟人,走在正中間的那個是東州市文物局副局長肖東,魏洪泉本想回避,可肖東已經看到了他,主動招呼道:“老魏,你也來了。”
魏洪泉隻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肖局,您什麼時候到的?”
肖東笑道:“剛到。”跟他一起同來的還有文物局的三位專家,負責接待他的是副書記何啟文。
魏洪泉心中暗歎,拋開級彆不談,怎麼感覺文物局也要比他們局更有存在感,他還是頭一次感覺到自然資源管理局在機構中的地位這麼低,也難怪很多老百姓都沒聽說過。
不過他很快就想透了其中的道理,這跟單位性質沒關係,他們應當是被生態環投的這幫人給連累了,現在閆方明那幫人都是嫌犯,他們局作為勘探工程的派遣方也因此受到影響。他忍不住想,萬一生態環投的那幫人真有違法行為,這次局裡肯定有人要出來背鍋,局長謝忠信?應該不會,他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過,腦海中忽然有些頓悟,日他姥姥的,難怪派我過來,該不是做好了讓我背鍋的準備吧?
肖東道:“到底什麼情況啊?”
魏洪泉苦笑道:“我也不清楚,估計十有**是誤會。”
肖東道:“我們這兩個單位其實工作性質有些類似,一定要保持警惕之心,千萬要提防被不法分子利用。”
魏洪泉點了點頭,借口自己還有事情,現在的心緒徹底煩亂了,自己就不該接下這棘手的差事。
秦正陽親自接見了肖東,不僅僅因為肖東是東州市文物局的副局長,肖東還有一個身份是東州市博物院的院長,他還是秦正陽在南江師範大學的學長,秦正陽是法學院畢業,肖東是曆史係高材生。
兩人見麵寒暄了幾句,就全都去了小會議室,在那裡和市局派來的辦案人員見麵,大家商定一下接下來的工作部署,力求在查案和考古之間達成平衡,做到相互配合而不是相互影響。
許純良全程表現得非常安靜,裝的跟沒事人一樣,秦正陽非常清楚這件事在短時間內發酵並製造出這麼大的影響全都是因為他起到了作用,協調工作會結束之後,他把許純良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許純良知道秦正陽現在肯定有些頭疼,笑道:“秦書記,您真是高瞻遠矚,那幫生態環投的家夥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正陽道:“你小子少給我戴高帽子,我讓你協調好各方關係,沒想到你給我整出一起刑事案件。”
許純良道:“我也沒想到啊,我以為那幫人真是為了勘探考察溫泉呢,沒想到啊,他們居然打著勘探的旗號盜掘文物,實在是太可惡了,這次一定要從重從嚴辦理他們,您隻管放心,我一定追根溯源,爭取把背後的人物一網打儘。”
秦正陽哭笑不得道:“現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少急著往人家頭上扣帽子。”
許純良道:“這不明擺著嗎?他們勘探現場發現了一條盜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