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陽非常識趣,陪著傅國民喝了不到一個小時,借口有事先走,當然不是真的有事他是看出自己在場,人家有很多話不方便說。
張恒陽離去之前又送了一箱茅台過來,想通過這種方式讓許純良看到自己的誠意。
許純良起身將他送到門口,張恒陽讓許純良留步,臨行之前主動服軟,低聲道:“許鎮長,過去我有什麼做的不到的地方還望您多多擔待,我總覺得咱們還是有可能成為好朋友的。”
許純良微笑道:“萬事皆有可能。”張恒陽是個聰明人,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主要是雙方立場不同,張恒陽處在大恒的陣營中,就算自己不針對他,墨晗背後的赤道資本也不會饒了他。
目送張恒陽離去之後,他回到包間把房門關上。
傅國民指著那箱酒道:“他是打算讓咱們醉死在這裡嗎?”
許純良笑道:“還不是你傅局長的麵子。”
傅國民道:“我跟他又沒什麼交情。”
許純良坐下端起酒杯道:“歡迎傅哥回歸東州。”
傅國民跟他碰了碰酒杯道:“說句真心話,我沒考慮回來,本來打算在東州駐京辦混到退休,這下打亂了我的計劃,變成了兩地分居。”
他在京城買了房子,老婆孩子都已經是京城戶口,兒子在京城上學,這下可不是要兩地分居了。
許純良道:“換個角度看問題,您現在重獲自由。”
傅國民哈哈大笑起來,喝了這杯酒道:“東州的旅遊業一直不死不活,在整個平海省屬於比較落後的。”
許純良道:“東州本來就不是一個熱門旅遊城市,過去以煤炭資源為主,現在煤挖完了,開始注重環境開發旅遊了,也是沒辦法啊。”
傅國民道:“漢源溫泉的事情讓周書記非常生氣,巍山湖國家級度假區工程啟動不久,東州旅遊就暴露出這麼大的問題,這次的整頓是要動真格的了。”
許純良道:“過去東州溫泉的開發經營模式就有問題,獨家開發經營,就意味著壟斷,生態環投集團根本沒有競爭,自身又缺乏約束,那還不是利欲熏心,為所欲為啊。”
傅國民道:“我可聽說賀行健是因為得罪了你,所以才搞得如此狼狽你給我透個底,是不是你找周書記告狀了?”傅國民知道周書記非常欣賞許純良,他們的認識還緣於自己的牽線搭橋,不過東州知道許純良和周書記這層關係的人並不多。
許純良道:“傅哥噯,您高看我了,這次是省裡直接下了停業處罰的決定,賀行健仗著自己有些背景,想霸占巍山島酒廠溫泉的開發經營權,問題是承包酒廠的是赤道資本,人家背景多強大,是賀行健自己不長眼,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剛才那個張恒陽今天請我吃飯,也是因為搞錯了方向。”
傅國民道:“你幫我聯係一下赤道資本的人,我想跟他們見見麵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我打算還是從溫泉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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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天氣灰蒙蒙的,霧霾很嚴重,裴琳的心情多少受到了影響,過去她對這場婚禮非常期待,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天的時候,她的內心卻變得異常平靜。
裴鈺和她的幾個姐妹正在房間裡準備著,因為沾了喜氣,她們歡樂的聊天,笑聲不斷,裴鈺拿了件羽絨服給裴琳,提醒她今天外麵溫度夠低,隻穿婚紗恐怕不抗凍。
裴琳的手下意識地落在小腹上,裡麵孕育的小生命正在一天天成長著,她發現自己對這個新生命的期待遠遠超過了婚姻本身。
可能是因為已經得到了,所以不再期待,也可能是因為趙飛揚對她的態度,雖然趙飛揚表麵上對她非常關心,可她仍然能夠清晰感覺到他藏在內心的冷漠,她能夠察覺到趙飛揚對婚姻的抗拒。
他們之間越來越不像夫妻,更像是對手,能夠走到今天就意味著她的勝利。
可勝利並不意味著快樂,楊慕楓就差點毀掉了她的生活,楊慕楓雖然已經死了,警方暫時也沒有懷疑到她的身上,但是還有武法軍,這個人似乎對一切了如指掌,他就是一顆隨時可以引爆的定時炸彈。
“小琳,大喜的日子要開心一點。”裴鈺從她緊鎖的眉頭並未看出任何的喜慶。
裴琳道:“有些緊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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