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山的幾本學術專著他都翻閱過,裡麵的甲骨文翻譯錯漏百出,估計這貨也是連猜帶蒙,比起此前的某位挖墓導致大量文物損毀的郭姓專家強不了多少。
許純良甚至認為,以白慕山的水準根本無法破解《天養篇》的上篇,但是欒玉川還有白慕山的病的神奇康複又該如何解釋?難道白慕山的專家身份隻不過是用來掩飾真相的幌子,真正破譯甲骨文的另有其人?又或者白慕山故意隱藏了自身的實力,降低翻譯的準確率以免引起他人的懷疑?
白慕山口口聲聲他的肝癌的痊愈是通過在北美的手術治療,可薛安良揭穿了此事真相,白慕山前往北美治病是真,但是他根本就沒有開過刀。
眼前的欒玉川冠脈堵塞已經打通,不吃藥,不做介入治療,就已經神奇康複。唯有修煉《天養篇》達到通經生髓的地步才可以辦到。
許純良幾乎可以斷定,這兩人都修煉了《黃帝內經之天養篇》,當然僅限於上半部分。
許純良道:“欒總願意為龍骨花費怎樣的代價呢?”
欒玉川道:“一塊龍骨一千萬。”
古有千金買馬骨,今有千萬買龍骨。許純良並不懷疑欒玉川的誠意,這貨財力雄厚,身家據說有好幾百億,可以調動的資金更是不計其數。
願意花這麼多錢購買龍骨,證明一件事,欒玉川應該知道龍骨上記載的究竟是什麼,也不排除他在試探自己,通過利誘自己的方式證實鬼市失蹤的龍骨在自己的手中。
畢竟墨晗此前就拿出了現場的錄像,認定了那個被鬼市眾人圍攻的家夥就是自己,欒玉川應該也知道了這件事。
許純良道:“我回頭好好在家裡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漏網之魚,若是能找到那麼幾塊,我豈不是就財務自由了。”
“以許先生的實力,財務自由還不容易。”欒玉川絕不是奉承,比起龍骨,生命才是無價的,如果許純良把醫術致力於換取高額報酬方向,成為億萬富翁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許純良問起他和大恒的談判進展,欒玉川告訴許純良,談判仍在進行之中,有了結果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客人離去之後,許長善找出那些龍骨的拓片,盯著看了一會兒,喟然長歎道:“我實在是慚愧啊,祖宗留下了這麼好的東西,我卻不懂得珍惜,讓這樣珍貴的文獻毀於一旦。”
許純良沒把欒玉川要花一千萬買一塊龍骨的事情告訴他,要是告訴了爺爺,還不知道他要懊悔成什麼樣子,畢竟過去他手裡曾經擁有過一千多塊,按照欒玉川的出價來換算,妥妥的一百多億,硬生生錯過了當東州首富的機會。
當然許長善絕非貪財之人,但是沒有守護好許家的財富難免會感到遺憾。
許純良道:“這些龍骨當年都是曾爺爺留給您的嗎?”
許長善道:“究竟是哪一代留下的我也不甚清楚,當年回春堂被抄,基本上被搬空了。”
“周仁和那幫人乾的?”
許長善點了點頭道:“就是他,現在想想也幸虧是他帶人來,他知道那些都是好東西,所以想辦法保住,換成彆人隻怕早就付之一炬了。”
許純良道:“如此說來,他倒是幫咱們許家做了一件好事。”
許長善道:“他哪裡是什麼好人了?無非是想將咱們許家的東西據為己有。”
許純良暗忖,若是爺爺知道周仁和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估計就不會這麼說了。
許純良道:“爺爺,您和我曾爺爺的醫術究竟誰更厲害一些?”
許長善沉默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我跟你的曾爺爺是無法相比的,你曾爺爺走得早,尚未來得及將醫術都傳給我,就已經含恨死去……”
許純良的手輕輕落在爺爺的肩頭表示安慰,許長善拍了拍他的手道:“我時常在想,我愧對許家列祖列宗,一來我學藝不精,二來我未能將許家的醫術傳承後人。”
許純良笑道:“您老也太謙虛了,您要是學藝不精,那麼東州還有誰敢自稱良醫?”
許長善道:“我可不是謙虛,你曾祖父走的時候,我也就學了他五成功夫,後來全靠自學摸索,他活著的時候,就說過我在學醫方麵天賦有限,甚至比不上……”
許純良知道他想說的那個人是周仁和,低聲道:“周仁和的醫術比起您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