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陽道:“這次能夠解決巍山島醫院的問題,全都靠你啊。”他不是跟許純良客氣,的確是肺腑之言,如果不是許純良把華年逼得無路可退,華年集團也不會這麼痛快地將醫院轉讓出來。
許純良道:“我也沒乾什麼,就是看不慣華年集團占著茅……”
秦正陽苦笑道:“明白,明白了!”阻止這貨繼續說下去,正吃飯呢。
這時候範理達姍姍來遲,其實上午許純良就向他提出了邀請,但是範理達覺得自己跟這事兒沒關係,中午跑過去吃飯算什麼事兒,後來還是傅國民又打了個電話,他這才過來,不是不給人家麵子,是覺得在公眾場合抹不開這張臉。
許純良安排他去傅國民身邊坐下,也是在給他創造機會,讓他多接觸接觸當紅領導,範理達明白他的苦心,但是還是尷尬。
傅國民想起了一件事,向範理達道:“範主任,下周有個全國文化和旅遊市場管理工作會議在南皖太明湖召開,我們東州文旅局也派出隊伍參加省代表團,省裡指定了三個重點城市進行發言,其中就有我們,主要就是關於巍山湖國家旅遊度假區建設的環節,你比較熟悉情況,跟我一起過去參會吧。”
範理達有點受寵若驚,他是想去,畢竟和傅國民多接觸接觸沒有壞處。
範理達謙虛道:“我一定好好準備,不過巍山島的情況還是湖山鎮方麵最了解。”
傅國民道:“秦書記,我得找你借小許用幾天。”
秦正陽笑道:“他人就在這裡,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
許純良道:“秦書記,咱可不帶這樣的,巍山島醫院的事情剛解決就忙著把我往外推。”
秦正陽道:“我可舍不得放,但是領導有工作需要,我得顧全大局。”
許純良又去鄰桌給電視台的那群人敬酒,馬西這才知道這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居然是湖山鎮的副鎮長,見他遊走於各級領導之間推杯換盞來者不拒,知道他不但健談而且善飲。
許純良給馬西敬酒的時候,馬西趕緊站了起來:“許鎮長客氣了。”
許純良道:“馬老師,您叫我小許,我特彆欣賞您的主持風格。”
馬西也是個明白人:“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隻管找我。”喝了兩杯酒,主動加了許純良的微信。
當天的簽約儀式順利結束,許純良陪同秦正陽一起送走了客人。
等到渡輪遠去秦正陽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巍山島醫院的事情總算得到了圓滿解決,他感慨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雖然過程有點曲折,可結果還是好的,華年集團總算離開了。”
許純良道:“彆忘了還有個大恒呢,他們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搞不好就弄出一個爛尾工程。”
秦正陽道:“我真是不明白,他們既然運營困難,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把項目讓給赤道資本。”
許純良笑了起來:“您現在是完全站在赤道資本的立場上考慮問題了。”
秦正陽道:“我誰的立場也不站,隻要他們老老實實執行合同,兌現當初的承諾,我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
許純良道:“市裡要大力發展文旅事業,巍山島是重中之重,除了華年集團這種短視的管理層,誰舍得放棄這麼好的項目,到手的肥肉都舍得丟了。”
秦正陽道:“看來華年麵臨的可不是小問題,對了,純良,赤道資本那邊申請獨家開發酒廠溫泉,伱覺得怎麼樣?”
許純良道:“這可不能答應他們,不然又是一個生態環投集團。”
秦正陽點了點頭道:“我也這麼想,一旦把溫泉資源交給他們獨家運營,弊端就會不可避免地出現,我們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許純良道:“據我所知,現在有不少投資商對溫泉感興趣,顯洪農場也準備和著名連鎖酒店合作,開發溫泉酒店項目。”
秦正陽笑眯眯望著許純良,兩人想到了一起,必須引入競爭機製,無論赤道資本實力如何雄厚也不能讓他們一家獨大,溫泉水資源必須牢牢控製在鎮政府的手裡,在湖山鎮決不允許壟斷的發生。
秦正陽道:“傅局是不是想把你調到文旅局去?”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我沒聽他說過今天讓我去參加會議我也感到很突然。”
秦正陽道:“文旅局是三局合一,他又是一個空降乾部,想要把工作理順恐怕沒那麼容易。”
許純良知道秦正陽說得都是實情,傅國民目前在文旅局其實就是個光杆司令,彆看李玉山對他非常客氣,但是未必心服,傅國民的正處還是剛剛提起來的,而李玉山早就是正處了,就說副局長肖東,人家過去雖然是文物局副局長,但是他也是正處,如果沒有三局合一,今年文物局局長就是他的了,這兩人現在都是高職低配,對剛剛磨正的傅國民肯定不會服氣。
傅國民最大的問題是他過去是東州駐京辦副主任,一直都在京城工作,對東州本地的情況並不熟悉,而文旅工作又恰恰要求對城市極為了解,還要對東州這片土地充滿感情。
而這正是傅國民為人詬病的地方,他的老婆孩子都在京城,早已轉成了京城戶口。其實多數人都看不懂周書記對傅國民的任用,認為傅國民肯定在背後做了不少的工作。
許純良道:“老傅長期在駐京辦工作,深得領導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