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理達滿臉通紅,這位領導也太不留情麵了。
傅國民道:“邢書記,我們也認識到了自身的問題,剛剛完成機構改革,成立了文旅局,東州市領導班子也給予了我們文旅局很大的重視和支持,我們一定會真抓實乾,保證在幾年內讓東州文旅上一個新台階。”
邢文虎不喜歡聽這些空洞的承諾,他喜歡研究數據:“東州的GDP在省內第六,旅遊收入全省第九,這完全不符合你們的城市定位啊,整天說自己是江北老大哥,可你們這個老大哥的旅遊收入連海州都比不上。”
傅國民道:“海州的自然資源要比我們豐富。”
邢文虎道:“小傅啊,我發現你很擅長找理由,海州靠海,南江靠江,那你告訴我淹城有什麼?”
傅國民心說淹城有太湖灣啊,強忍著沒說出來,領導對他們的工作不滿意,甚至有些偏見,這次讓他們過來參會果然是當成反麵典型進行敲打的。
範理達也不敢說,當著這麼多同行的麵被批的滋味不好受,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們落後呢?落後就得挨打,從古至今就是這個道理。
他們兩人不敢說話,不代表其他人不敢說話,許純良有點忍不了了:“淹城有太湖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年輕人真是膽子不小,靠邊坐著旁聽的,領導不問你是不能主動開口說話的。
邢文虎望著許純良:“小夥子你是……”
“我是東州文旅局的,我叫許純良。”許純良站起身,倒不是敬畏權力,而是起碼的禮貌。
邢文虎樂了:“我就喜歡和年輕人交流,你坐下說。”
許純良道:“我還是站著吧,坐著怕您看不到我。”
不少人都笑了起來這小子還真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味道。
範理達暗暗叫苦,他覺得許純良不該在這種場合說話。可傅國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邢文虎把他們說得一無是處,要是一句話都不說,消息傳到東州恐怕幾位領導也得批評他們,剛才傅國民也在琢磨應該怎樣應對,可許純良先站出來了。
邢文虎道:“小許,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覺得東州的旅遊為何會在全省如此落後?”
許純良笑道:“邢書記讓我說,那我就說幾句,東州旅遊之所以落後是因為旅遊局前任領導的能力不行,我們東州市的領導發現了這個問題馬上就進行了整改,將文化局、文物局、旅遊局合並,成立了文旅局,又通過層層選拔,組建了一個年輕而富有活力的領導班子,相信這種狀況馬上就能夠得到改善。”
傅國民心中暗笑,好,推得好,全都是前任領導的錯反正跟我沒關係。
邢文虎道:“隻是領導原因嗎?”
許純良道:“還有曆史原因啊,過去我們東州就是一產煤的地兒,省裡給我們的定位就是重工業基地,我們東州這些年煤炭源源不斷地供給全省,為各位兄弟城市的發展貢獻了巨大的力量,用我們的煤山礦海,鑄就了大家的綠水青山,現在我們資源枯竭了,汙染嚴重了,大家不能嫌棄我們落後啊,如果一開始省裡對我們的定位也是發展旅遊,就憑著我們東州的文化曆史底蘊,肯定不比任何一個城市差。”
現場鴉雀無聲,這是抱怨也是事實,彆看大家同在一個省,但是江南江北完全不同,東州又是平海最為獨特的城市之一,這個城市曆史悠久,是江浙滬民風最為彪悍的地方,可彪悍並非蠻橫,東州人骨子裡帶著豪爽奔放,血脈裡融入了任俠仗義。
千古龍飛地,帝王將相鄉。
東州號稱九朝帝王之鄉,兵家必爭之地,東方雅典,可過去的輝煌代表不了現在,即便是在同省兄弟城市的眼中,東州更具齊魯之風,這座城市絲毫沒有江浙的氣質。
邢文虎道:“小許說得很好啊,東州的確給平海做出了太多的貢獻,而這些年,平海給東州的扶持要小於江南,如今的東州資源枯竭,麵臨城市轉型,我們這些兄弟城市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一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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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