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回意心裡舒坦到了極點,真是佩服自己的眼光,趙飛揚那貨叫有眼不識金鑲玉,當初聯合其他人打壓我也就算了,連許純良這麼有能力的年輕人都用不好,活該他現在陷入困境。
一切果然如許純良所料,傳染病院新址剛剛開始拉院牆就遭遇了當地老百姓的阻攔,理由非常簡單,他們擔心傳染病院的到來會到處散播疾病,施工單位和老礦區的百姓發生了衝突,雙方的情緒都非常激動,搞得礦區分局都出動了。
潘俊峰聽說之後慌忙趕到了現場,苦口婆心地進行解釋,傳染病院本身不是傳染源,他們擁有著嚴格的建設標準,理論上是不可能發生病情外傳的現象。
老百姓根本不理解什麼叫理論上,他們認為傳染病院建在這裡嚴重危及到他們的身體健康,不管你說得再好,你能管住病人不隨便亂逛,你能管住廢水排放,伱能管住空氣嗎?許多傳染病都是通過空氣傳播的,傳染病院要是建在這裡,他們的空氣豈不是被汙染了?
原本無人認領的幾座墳頭,一聽說要拉院牆平工地,八竿子打不著的家人也冒出來了,針對遷墳這件事提出了不少的要求,不是不肯遷,而是要價實在太離譜。
潘俊峰在現場折騰了大半天,最後在派出所的奉勸下答應暫時停工,這下那幫老百姓方才散去。
潘俊峰望著狼藉一片的現場,整個人都快虛脫了,這才剛剛開始就遭遇了這麼大的阻力,真要是正式開工,還不知道要麵臨多大的困難。
負責前期工程的施工方也被今天的陣仗給嚇壞了,如果不是警察及時到來,他們差點挨揍,其實這種工程賺不了多少錢,為了這點錢冒那麼大風險真不值得,施工方也開始打退堂鼓了。
潘俊峰一籌莫展,他決定問問許純良的意思,雖然嚴回意沒同意讓許純良過來幫忙,可是如果許純良自己願意過來,想必嚴回意會尊重他的意見,最早發現問題的就是許純良,許純良既然能夠指出問題,就應該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潘俊峰回去的途中給許純良打了個電話,他問許純良有沒有時間,想一起吃頓飯聊聊,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這個時間約人吃飯多少有些冒昧。
許純良答應得倒是挺痛快,他讓潘俊峰直接來自己家,剛好家裡也沒人。
潘俊峰覺得這樣也挺好,畢竟有些話不適合在公眾場合談,初次登門他也沒空著手,帶了兩瓶四開國緣過去,吃飯是他提出來的,總不好意思讓人把酒菜都安排了。
潘俊峰到了許純良的彆墅才意識到這小子是真有錢,住在隱湖觀邸的非富即貴,消化科大主任梁廣蘇也不過是住在b區的園洋房,人家許純良住得是a區的彆墅。
潘俊峰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可是人的本性決定在權力和財富麵前會不自主地產生一些敬畏心理,他也不例外。
許純良讓附近的飯店送來了六樣菜,準備了兩瓶茅台。
潘俊峰道:“小許,今天喝我的。”他帶來的國緣已經不差,可跟許純良準備的茅台還不能相提並論。
許純良笑道:“您來我家,哪有讓您帶酒的道理,嘗嘗我的。”他開了瓶茅台倒上。
潘俊峰道:“家裡就你一個?”
許純良道:“我跟爺爺住,不過這兩天他去京城尋親訪友,家裡目前就我一個。”也就是今天他才清靜下來,小姑因為不放心爺爺,所以也去了京城,反正她現在已經放了暑假,時間多得是,姬佳佳也被許純良從家裡請了出去,目前在長善醫院給她安排了宿舍。
潘俊峰笑道:“我聽說你爺爺是回春堂的許老先生。”
許純良點了點頭:“他現在已經退休了我們回春堂連招牌都暫時封存了。”
“許老爺子那可是我們東州中醫界的泰山北鬥,他退出是咱們東州中醫界的一大損失。”潘俊峰這句話一點都沒誇張。
兩人喝了兩杯之後,許純良道:“潘院找我有事吧?”
潘俊峰歎了口氣道:“我今天是找你出主意來了,咱們醫院礦區地塊的事情,不是院裡決定要先把院牆拉起來?沒想到今天剛剛開始施工,就從礦區工人村去了好多人,阻撓施工,現場差點打起來,這些老百姓不理解,非得說我們傳染病院搬過去之後會汙染他們的水源空氣,會傳播疾病,你說愚昧不愚昧?”
許純良笑道:“從咱們的角度來看的確有些愚昧,可是如果站在人家的角度來看問題,這也是人之常情,正常人誰願意自己家門口開一座傳染病院您說是不是?”
潘俊峰道:“總不能因為某些人的反對,咱們新醫院就不建了?小許,你有這方麵的經驗,頭腦又靈活,這次你一定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