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廣生道:“彆佟總長佟總短的,你是純良的朋友,就跟他一樣叫我聲佟叔唄。”
許純良咳嗽了一聲,這好像有點不妥吧。
汪建明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佟叔,我聽純良說您過去是戰鬥英雄?”
許純良可沒跟他說過,估計汪建明自己事先做過調查。
佟廣生道:“那不算什麼,誰也不是生下來就要當英雄,保家衛國是我們的義務,在戰場上奮勇殺敵那是我們應該做的,英雄,嗬嗬,活下來的這些人成了英雄,死去的人都變成了烈士,真正的英雄是我那些犧牲的戰友們。”
電瓶車一直來到了彆墅門口,佟廣生讓兩個孩子先去洗澡換衣服,請客人坐下,親自給他們沏了壺普洱。
汪建明品了口普洱茶道:“佟叔,您有個茶廠在滇南?”
佟廣生道:“我拿下那個茶廠也算是機緣巧合吧。”他望著汪建明道:“小汪,你哪裡人啊?”
汪建明道:“老家湘西的。”
佟廣生點了點頭:“湘西啊。”
“您去過?”
佟廣生點了點頭道:“去過一次。”
“您有朋友在那裡嗎?”
佟廣生道:“是我的政委,他也姓汪,犧牲在者陰山戰役中,尊重他家裡人的意願,把他的骨灰送往故鄉安葬,當時是我和另外一位戰友送過去的。”
許純良心中一動,剛開始他就覺得汪建明獨自前來顯洪農場有些奇怪,聽他和佟廣生的對話,忽然想起,汪建明的父親汪正義就是犧牲在者陰山戰役中,難道佟廣生口中的政委就是他?
汪建明從口袋裡取出一隻用彈殼製成的銅哨,輕輕放在佟廣生的麵前。
佟廣生看到這哨子,嘴唇不由自主抿起,他伸出手拿起了那把哨子,看了看上麵的刻字,佟廣生的嘴唇顫抖了起來,抬頭望著汪建明,難怪自己在見到他
汪建明的小名叫光明,除了家人外人很少知道,汪建明點了點頭道:“佟叔,是我!”
佟廣生伸出雙手用力抓住汪建明的肩膀,如此用力,抓到汪建明都感到有些肉疼了,佟廣生激動道:“好小子,你這麼多年都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我後來去湘西找你,聽說你去了京城,以後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
汪建明道:“佟叔,我爸犧牲後不久,我媽也去世了,我去了京城爺爺家裡,我也是這兩年才得到您的消息。”
佟廣生望著汪建明眼圈兒都紅了:“孩子,看到你長大成人,我太高興了,快跟我說說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裡?現在乾什麼工作?結婚了沒有?有娃兒沒有?”
許純良暗歎這兜兜轉轉,想不到還有這層關係呢,汪建明藏得也夠深的,說什麼來顯洪農場考察,其實就是過來拜會他佟叔的,難怪不讓其他人跟過來,他是不想彆人知道和佟廣生的這層關係。
讓自己陪著過來,就證明他信任自己。
許純良也沒打擾他們倆敘舊,去哄兩個小孩玩了,省得他們過來打擾。
汪建明再不隱瞞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和現在的工作告訴了佟廣生。
佟廣生聽說他現在成了東州市的一把手,心中更是欣慰,政委要是知道他兒子這麼有出息,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佟廣生遇到故人之子,心中異常激動,他馬上安排準備午飯,要好好招待汪建明。
汪建明告訴佟廣生今天是不能留下來吃飯的,他來巍山島的任務是考察,還有許多同誌在等著,中午確定要在鎮裡吃工作餐。
佟廣生知道他現在身份非比尋常,也不好強留,讓汪建明最近抽時間帶家人一起過來做客。
汪建明爽快地答應下來。
許純良等他們聊得差不多了,開著農場的路虎攬勝帶著汪建明返回鎮裡。
離開農場後,雨不見小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大了,汪建明道:“小許,咱們過來之前我還不敢確定佟廣生就是我佟叔,所以沒提前告訴你。”
許純良笑道:“那哨子是他給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