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尊躺在地上,手足不斷抽搐,偏偏此時曹木蘭從外麵進來,看到眼前情景,曹木蘭大吃一驚,怒道:“霪賊,你竟敢害我父親!”她從身後又抽出一把刀來,剛才出門越想越生氣,挑了一把襯手的好刀過來找許純良算賬。
許純良道:“你能不能用用腦子,我沒碰他,他吐血關我屁事?”
夏侯尊顫聲道:“木蘭……不得……魯莽……噗!”又噴出了一口鮮血。
曹木蘭看到父親又吐血,頓時驚慌失措,上前一步,抓住父親的手臂:“父親,您……您是怎麼了?”
夏侯尊已經說不出話來。
曹木蘭抬頭望向許純良,這廝醫術高超,現在能指望的隻有他了:“你快幫幫我。”
許純良心中暗笑,有這麼求人的?我是伱什麼人?居然命令我?
曹木蘭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問題,事到如今隻能低下頭顱:“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許純良道:“你說什麼?”
“求求你,幫我救救我父親。”
許純良點了點頭:“讓開!”
曹木蘭放開夏侯尊,許純良來到近前,伸手搭在夏侯尊的脈門之上,手指觸及他的皮膚宛如摸到冰塊一般,許純良有些納悶,這廝究竟得了什麼急症?身體變得跟屍體一般,又吐血不止?
曹木蘭站在一旁滿臉關切,突然夏侯尊反手抓住了許純良的手腕,大拇指死死扣住許純良的太淵穴,宛如猛虎般撲到許純良的身上,雙腿盤住許純良的身體,恰如老樹盤根。
許純良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夏侯尊竟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偷襲自己,許純良潛運內力準備全力將這老東西甩出去,可太淵穴被夏侯尊鎖住的地方似乎破了一個氣窗,內息源源不斷地向外奔湧而出。
許純良此驚非同小可肺朝百脈,脈會太淵,氣為血之統帥,太淵穴開於寅,得氣最先,乃人體最為重要的穴道之一,許純良體內的內息從太淵穴湧出之後,流向的地方竟然是夏侯尊的體內,夏侯尊宛如一個巨大的漩渦源源不斷地吸取許純良的內力。
在許純良的印象中,吸取他人內力為自身所用的功法最高深莫過於北冥神功,修煉者的真氣會在丹田之中,形成一個由外向內、高速運轉的旋渦,全身每處穴道,皆會產生一股旋渦吸力可吸取他人內力,化為北冥真氣。陰陽兼具,陽剛煎熬如火爐,陰柔冷於寒冰數倍。
其實許純良一直都在留意夏侯尊的表現,但是仍然沒能對這廝的實力做出準確的評估,夏侯尊很好地掩飾了這一點,先在談判的過程中表現讓步,然後又討價還價,增加可信度,最後還上演了一出急病吐血。
畢竟是疲門門主,老謀深算心機深重,連許純良都被他成功騙過,許純良越想甩脫夏侯尊,他纏抱的就越緊,許純良原本試圖用內力將夏侯尊彈開,可越是使用內力,對方的吸力就越強勁,許純良內力奔逸的速度也越快。
許純良不敢再妄動內力,鼓起鬥誌,奮力將夏侯尊抱起,然後狠狠撞向牆麵,夏侯尊的後背撞擊在堅實的牆壁之上,蓬蓬有聲,但是他四肢緊緊鎖住許純良,猶如附骨之蛆。
許純良大吼一聲,騰空躍起狠狠將夏侯尊壓倒在地上,夏侯尊滿臉獰笑,內力形成的氣旋加速轉動,竭力抽吸著許純良的內力。
曹木蘭顯然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這樣的轉變,她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驚喜,反而感到恐懼,她從未見過父親這個樣子。
許純良抱著夏侯尊來回衝撞,百草樓內一片狼藉,可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甩脫夏侯尊的糾纏,許純良感覺身體正在一點點被掏空,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他
夏侯尊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強大,許純良知道這是自己的內力被他吸走的緣故,此消彼長,對方越強大,自己越脆弱。
曹木蘭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看到許純良的反擊越來越弱,到最後已經不再動彈,意識到父親完全占據了上風。
夏侯尊終於放開軟癱如泥的許純良,他站直了身子,搖晃了一下脖子,頸椎關節發出爆竹般清脆的聲音。
曹木蘭顫聲道:“父親,您沒事吧?”
夏侯尊道:“我自然沒事,這小子真是奇怪啊,昏迷過去居然還在抗衡我。”他原本想將許純良的內力全部吸乾,可吸著吸著有些不對,感覺越吸越是費勁,許純良的體內似乎有種力量在跟他相抗衡,這是他過去從未遇到的狀況。
此時嚴洪醒了過來,睜開雙目道:“這……這是什麼地方?”
看到夏侯尊他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門……門主……”